“你什麼意思?”
陸淺擠出一個艱難的笑,“白曜,真正殺了傑西的人是白曜,你很恨他吧?”
一聽到白曜的名字,文森佐的眼眶立馬燒紅起來,撕心裂肺地朝陸淺吼道:“你們都要死!一個也跑不了!!”
“但是那個女人不會讓你殺白曜的,不是嗎?”
但這一切都是陸淺的猜測,除了一個情字,她想不到那個女人為什麼要來帶走曲樂,所以她要試探文森佐。
文森佐聽罷微微一愣,眼中閃過遲疑神色。
陸淺在這一刻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乘勝追擊地說道:“上將,不是我沒勸你,只有把那個女人殺了,你才能動得了白曜。你派去的那點人手根本不夠。”
文森佐剛剛派人去攔那個女人殺曲樂,他派去攪和的人越多,曲樂就越安全。
文森佐一手揪起陸淺的脖領子,將她整個人騰空半分。
“咳!咳咳……”
陸淺被衣領勒得悶咳,滿臉通紅。
“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嗎?”
陸淺大喘了幾口,憋上一口氣說道:“呵,這不是你信不信‘我說的話’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是不是事實的問題。”
“你殺不殺白曜又與我何干呢?”陸淺一副坦然赴死的表情,“反正你現在一使勁就能把我掐死。”
文森佐左臉抽動了幾下,不情願地抬手招呼身邊計程車兵,用意語交代了兩句。
士兵走後,文森佐繼續惡狠狠地拽起陸淺的頭髮,“你少給我耍花招。”
“上將,”陸淺吃痛地眨了眨眼,“你未免太謹慎了,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值得你小心翼翼嗎?”
“……”
文森佐難以辯駁地沉默了,就這麼陰森而晦暗地盯著陸淺,一言不發。
突然間。
“嘶————”
一陣激烈的剎車聲在倉房外響起,輪胎與地面摩擦相撞出的火花要點燃空氣。
接而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重物碎裂音,還有強烈到難以忽視的撞擊音。
文森佐也被驚了一下,不自覺地向外看去。
陸淺聽到這令人懼怕的一連串聲響,反而抿嘴笑了起來。
這麼狂放的車技,只有那一個人會有。
聽到動靜,倉庫內的親兵們立刻抄起身上的槍械,齊刷刷地指向門口。
半掩著的倉庫大門一腳被人踹開,鐵板制的大門已經被那極具爆發力的一腳踹出了凹陷,門栓處的幾顆螺絲已經變形鬆動。
聲音在倉庫中迴響,是撒旦的讚歌。
程翊邁著穩重的步子走進來,每一步、每一步,都恨不得要將地面踩碎。
他身上的怒意湧現出了具象的黑霧,幾縷不羈的碎髮盪漾在額前,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顫動,那隱藏在碎髮下的金棕色眼睛,在黑暗下泛著光,如同隱於夜色的獨狼。
陸淺艱難地睜開眼,看向眼前的來人,奮力扯起一個笑容。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