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鋒同志吧!你的病情主要是傷口感染引起高燒,不過現在已經得到控制了,請問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地方不舒服?”
“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說實話我有些期待,不是為了上戰場,而是見見陳依依,想看看手下的那些兵……
“沒那麼快!”軍醫隨手摸了摸我的頭試下體溫,說道:“我是瞭解下病情,你的燒還有可能反覆,至少要休息幾天等傷口俞合了再看看情況!”
“那……能不能讓我回部隊養傷?”我說:“部隊也有衛生員不是?也一樣可以給我打針換藥不是?”
老軍醫然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急於求戰,他的眼神裡滿是讚許,但還是搖頭說道:“我說小同志!這在陣地裡養傷可跟醫院裡養傷大不一樣啊,在陣地裡很有可能再次感染……再說了,上級說你是戰鬥英雄,交待我們一定要照顧好你……”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軍醫疑惑的問道:“你對我的話有意見?”
“沒意見!”我回答道:“只是我可不當什麼戰鬥英雄!我們在戰場上打仗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老軍醫聞言就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我:“你是被上級拿槍逼著上戰場的?”
“不是被上級逼的!”我回答道:“是被敵人逼的,在戰場上我不殺死敵人,敵人就會殺死我!我們要這英雄幹嘛?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被蓋,咱們就只是想保住性命而已!”
老軍醫不由一愣,默默地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其實那什麼為了祖國、為了人民啊……這些大道理全都是假的,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就知道,在與敵人廝殺的那一刻,腦袋裡想的特簡單,那就是殺死敵人生存下去!
吃飽喝足了,自然而然的就犯起困來,隨著一陣陣的睡意往腦門上竄,我朝被窩裡縮了縮腦袋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夜裡了,房內已經點上了一盞煤油燈,光線將整間病房都照得通紅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的床腳已經多了一個輸液瓶,潔白的液體正順著透明的膠管源源不斷地輸入我的身體……
見此我不禁苦笑了一聲,自己的警覺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就連有人將掛瓶的針管扎進我的血管都不知道,如果是敵人偷偷的潛了進來,那我的腦袋還不就此搬家了。
接著我很快就感到有些不對,因為我背上有傷所以我大多時候只能側著身睡,然而我卻隱隱聽到背後有些輕微的呼吸聲。
艱難的換了個睡姿扭過頭去一看,不由愣住了,原來是小帆趴在我床沿邊睡著了。
看到床頭小桌上的一飯盒稀粥我很快就明白了,照想該是她送飯給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在我床沿旁睡著了。
這要是在以前……我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裝作感動的撫摸下她的頭髮唄,然後甜言蜜語一番很快就會有另一段豔遇開始了。
但這時的我卻遲疑了,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陳依依……這如果是在現代,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有多少女人我都照收不誤,心裡也不會覺得對不起誰或是耽誤了誰。
可是現在……我覺得似乎有種無形的壓力在壓迫著我、在阻止著我。這種壓力在告訴我,即使我那樣做了,即使我能像現代一樣得到面前這個女人的歡心,但我卻不會開心、不會快樂……那隻會讓我內疚。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責任感吧!在戰場上和戰士們同生共死之後,跟陳依依那生離死別之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從這一點來講,我從戰場上學到的不僅僅只是戰鬥,不僅僅只是殺敵,還有些做人的道理。
“唔,你醒了啊?”這時不知為什麼張帆醒了過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