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知宋覺得她的笑容很刺眼,「白露,如果有需要我做什麼,你說就好了。」
不必一個人抗下所有。
「其實我一直有讓人盯著柳家那邊,荀時程來找柳承,我也知道,我本來想,替你處理好這些事,所以沒有跟你說,剛才你說的話,讓我覺得,我其實做的很不應該。」
藺知宋繼續說著:「我們是夫妻,應當坦誠,互相信任,一起解決面臨的問題,而不是誰選擇一個人承擔所有。」
就像小時候父母常跟孩子說的一句話,我都是為了你好。
除了自己本身,誰又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所希望的好是什麼樣的。
當啞巴不說話,默默付出,到最後卻不是別人想要的,那就會成為個疙瘩,卡在那裡,叫誰都不舒服。
藺知宋不願意跟荀白露這樣,所以他說了。
荀白露看著他,眼底溺著溫柔,他們跨過了戀愛,直接步入婚姻,相處之道也是一點一點探索出來的,她很喜歡他這樣,無論有什麼,都大方的說出來。
「好,那我想要你幫我個忙,幫我查一下,我舅,」她緩了下,改口道:「柳家人這兩天有沒有要外出的意向,能查到車票資訊最好。」
「放心,你交代的任務,我會完成的很好的。」
藺知宋說這話時,寵溺意味鬧得荀白露笑個不停。
不管遇見什麼事,他們都會一起面對的。
夜裡的雪下的更大了一點,荀白露本來很困,柳常楓那電話一鬧,她倒也沒什麼睏意了,窩在藺知宋懷裡,也不動,就是睡不著。
藺知宋察覺,手指摩挲著她蝴蝶骨,問:「還是睡不著嗎?」
「我總覺得今天少了點什麼。」
「什麼。」
荀白露抬頭看了眼他,「明矜一整天都沒有給我發訊息。」
藺知宋就不該開口問的。
「白露,我很吃阮明矜的醋。」
「她還小,又是女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麼?」荀白露這段時間都已經習慣了每晚跟阮明矜聊天,她會講很多笑話,每次鬧到她肚子都笑痛了才肯停。
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偏偏阮明矜嘴甜的時候叫人喜歡的不行。
藺知宋深感無奈,好不容易他跟白露單獨出來,叫陳嘉央無論如何看住阮明矜,那邊看住了,白露這邊又開始想了。
「我就是計較。」
藺知宋頭一次在荀白露面前顯得不那麼通情達理,荀白露覺得新奇,但又不好再逗他,在他臉上親了親,就算是哄他了。
「好了好了,睡吧。」睡不著也要睡。
萬一,他又吃明矜的醋了怎麼辦。
……
早上七點五十五分,荀白露和藺知宋到了柳家門前。
荀白露找這裡還費了些功夫,穿過七拐八拐的巷子,一路問過來才找到具體的位置。
單元樓樓道里,貼了很多小廣告,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對面樓女人的叫嚷,樓道內的聲控燈也不太靈敏,冬日裡,這個點還顯得有些昏暗。
荀白露牽著藺知宋的手往上走,一直到七樓才停下。
沒有電梯,七樓就是頂層。
她敲響了防盜門,過了會,柳常楓開門,看見她時明顯一喜,是為錢而不是為她這個人。
他剛想開口叫姐,想起荀白露說的話,只得改口道:「荀小姐。」
又看了眼藺知宋,他反應過來是誰,被人輕飄飄斜了眼後,他有些後背發涼,訕訕道:「藺先生。」
他帶著兩人進去,家裡東西擺的很亂,因為住宅面積小,讓人覺得怎麼都挪不開腳。
荀白露跟藺知宋是勉強找了空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