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內心就會湧出無限的疲倦。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倦,那是條件反射一般,不由自主的。
程小也本來是想改天再去拿的,但在醫院門口站了會兒,還是回了醫院中。既然那稿子已經完成,明天抽空她也要去把相機之類東西還公司。
她沒有請假,也沒有辭職,這事總不能那麼一直拖著。想到這兒,她的嘴角出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在那地方發生的事,主編肯定已經知道了。
這幾天她一直陪在陸放的身邊,本來是想等事情都了結之後再回那邊去將稿子趕出來的。
但現在,如果那主編知道她已經回來,她這樣一聲不吭電話也沒打過,肯定認為她不負責任。
雖然她也沒有打過電話說過什麼,但心裡肯定是對她有所不滿的。也許只是等著她回去再讓她收拾包袱滾蛋。
想到這,程小也有些惆悵,不知道以後又該去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
出了電梯,走廊裡靜悄悄的,端著碘酒等東西的小護士的腳步放得輕輕的,像是怕驚醒什麼東西一般。
一路程小也都有些走神,這會兒見要到了,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向江應景的病房走去。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子嬌笑的聲音。程小也這才注意到,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上。
透過那條門縫,一個年輕的女子正背對著門,用勺子舀了什麼東西遞到江應景的嘴邊。估計是藥還是什麼,江應景緊緊的皺著眉頭,臉色很不好看。
“吃嘛,人家都餵你了,怎麼那麼不給面子。”女子嬌嗔著,又將手中的勺子往江應景的嘴邊遞了遞。
偷窺是不禮貌的,程小也沒有再看下去,連猶豫都沒有,轉身往回走。她可沒有那麼不識趣,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別人。
出了醫院,程小也才發覺,就她進去的一會兒,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她只穿了一件t恤,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一晚的公交車特別難等,程小也由最初的冷變得麻木,就那麼呆呆的站著。
第二天早早的,她便熬了粥去醫院。因為還太早,醫院中顯得冷冷清清的。
她剛上樓到樓梯口,就聽到兩個小護士在議論:“阮醫生髮脾氣的樣子可真可怕,難怪咱們主任都怵他。”
另外一個小護士探頭往走廊那邊看了看,一臉惋惜的道:“可惜了一張好皮相,他經常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誰要是做他的老婆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兩人議論著,見到程小也,立即止住了談話聲,裝作忙手邊的事情。
程小也並未在意兩人的談話,待到到了陸放病房前,聽到裡面傳來的咆哮聲時,才知道連個小護士口中的阮醫生指的是阮申。
“我說你的腦子裡是有毛病是不是?你現在的病情還不穩定,要是在飛機上有反覆怎麼辦?”病房中阮申完全沒有顧忌到陸放是病人,怒氣衝衝的罵著。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不是沒事了嗎?路上有申致新跟著,沒事的。”比起怒氣衝衝的阮申,陸放的語氣很平靜,帶有點點的疲倦。
估計兩人已經就這話題爭執了一會兒了,阮申不知道是勸累了還是怎的,陸放的話說完後,他沉默了下來。病房裡不再傳出任何聲音。
程小也完全沒想到陸放會急著要回去,傻愣愣的呆站在門口。連該推門進去都忘了。
待到她回過神來,手放到門把上想進去的時候。病房內又傳來了阮申的聲音,這次他沒有咆哮,而是帶了些嘲諷:“我說陸放,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那些,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嗎?就為了那些破事兒,你就打算把自己往死了弄?”
聽到這話,程小也的動作不由得頓住,站在門口繼續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