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過來的嚴氏不高興地插嘴:“沈二公子也很好看!”
老兵看嚴氏,嚴氏驕傲地一笑:“我就是去投奔他的!”就欠說出那是她的丈夫了。
老兵笑了,施和霖說道:“老哥身子骨很壯實,就是平時要保暖,別受寒……”
老兵笑起來:“郎中啊!這是邊關!白天黑夜裡要站崗放哨,怎麼保暖?”
施和霖發愁地說:“我給你開個方子……”
老兵擺手說:“不用不用啦!你開了方子,我連煮藥的鍋都沒有,更沒那個時間。認命吧,該死的時候一拍屁股就走了最好,別半死不活地拖著就行。”他又看季文昭:“這位官人,你和侯爺的大郎什麼時候認識的?”
季文昭皺眉:“這個,六七年前在京城吧?”
老兵問:“你比他大還是小?”
這個季文昭可是知道,笑著說:“自然是年長。”
老兵問道:“那時他的額上就有那個疤了嗎?”
季文昭又沒詞了,施和霖忙說:“什麼疤?他額上根本就沒有。有也是來了邊關後留下的。”
老兵皺眉看施和霖:“郎中總是為這位官人遮掩!”
施和霖忙笑著說:“這位季官人的確是沈大公子的朋友,你等著,沈大公子肯定就會來接我們的!”
老兵站起來,這次沒什麼笑容了,說道:“那你們夜裡可別有什麼動靜,我知道你們的車板下是個夾層……”
季文昭忙道:“我們帶了些糧食,這一路不太平,只能放在夾層裡。”
老兵對施和霖說:“郎中看著不像是壞人,想來你是見過沈將軍的,好吧,你們就等著沈將軍來吧。”他拄著棍子有些瘸地走開了,回去和那些兵士說了些話,才慢慢地走遠了。
四皇子自己曾經腿瘸過,最看不得這樣的步履,他一直望著老兵佝僂的背影走遠,皺著眉。
季文昭嘆氣道:“朝廷有錢的話,退伍之兵也有些補助,現在就別指望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與沈汶談論的問題都沒有結論,讓他深感挫敗。現在終於到了邊關,他也覺得鬆弛,主動對四皇子說:“我們下盤棋。”
四皇子自然高興,兩個人鑽進了馬車,開啟棋盤,開始下棋。
一邊下,季文昭一邊信口說些自己憂國憂民的想法,四皇子給一些反饋。他們這麼下了一路了,到了此地已經配合得十分默契。
季文昭感慨著:“我朝民眾千百年都聽命於皇帝朝廷,若是詆譭皇帝,會讓民眾頓失所依,無所適從,天下會災亂驟起,失去控制!那個女子根本不明白凡事要循序漸進,就是有最終目的,也不能透露出來,以免惹起人們的牴觸之心!她雖善計謀,但真的不能治國!”
四皇子連連點頭:“季公子考慮周全,不失於偏頗。”
季文昭低聲說:“我覺得她是深恨太子,才連帶仇恨了皇帝。我深以為現在不是什麼去島國另闢新地,而是找到一位有遠見的人當皇帝,進行改革。”
四皇子皺眉說:“她那個意思是說,哪怕是有一代明君,後面的孩子也會重新成敗家子,所謂富不過三代,早晚都會把江山毀了。就像那首打油詩說的。”
季文昭下了一子說:“為何叫明君?就是他該看到這一點,能想出些方法來防止那些事。可這麼說來,史上許多被稱為明君的,都沒有這種先見之明。三皇子會不會有如此遠見?”
四皇子想起自己替三皇子寫的那些策略,遲疑地說:“該……不像是……”
季文昭嘆氣:“我也聽說三皇子不喜政事,在朝上只關心兵戰,他有一腔熱血,這本不是壞事。只是日後戰事一過,真到了治國之時,你說他會聽得進去我的話嗎?”
四皇子忙說:“我覺得他一定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