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車隊里人這麼多,又有不少的行李,這就是個最好的屏障,足夠幫自己抵擋住外來追擊的,就算抵擋不住,己方三個人靈活輕巧,奔逃絕對不成問題。
“既然是保護神,就該靠得再近些。”陸大慶嘀咕道,他始終沒弄明白那個什麼安全距離。
“你就聽小五的吧,管那麼多幹嘛?”王福貴一覺睡醒,聽得他倆最後兩句,想也不想就道。
“我就是沒懂才問的嘛。”陸大慶不服氣道。
“沒懂就沒懂吧,聽小五的準沒錯。”王福貴稍稍拔高了聲音,小五說話做事一向高深,普通人自然是弄不懂的,那又有什麼關係?
易傾南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忍不住好笑,她其實也就是出於自保的私心,一時心血來潮設了這麼個安全距離,萬一出現什麼狀況,都是可進可退,遊刃有餘。
也許是她想多了,但是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事,讓她不得不小心謹慎,防患於未然。
正想得出神,忽然聽得林外遠遠一聲輕響,在別人耳中可能就是夜風颳得猛了點,可聽在易傾南耳中卻是另外一回事——有人靠近。
她親眼看見整支車隊都進了林子,所有人都在樹林當中,而且外出小解的幾個都陸續回去了,這來人,應該不是車隊當中的人……難道是裴英風的手下?
易傾南心頭一沉,忙對兩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眼睛緊盯著那發聲之處,耳朵也不放過任何動靜,過不多時,在那影影幢幢的枝葉間,果然有個模糊的身影一掠而過。
“怎麼啦?”陸大慶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低聲問道,“是不是那夥黑衣人?”邊說邊是攥緊了拳頭,憤恨的同時亦有著恐懼與不安,他已經知道追殺小五爺孫的就是當初屠村的劊子手,但那又怎樣,自己還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遠遠地躲開。
易傾南搖了搖頭,如實相告,“看起來不太像。”裴英風手下的身手她見過不止一次,多多少少也有些印象,跟眼前這人相比高出一大截來,或許是這當地的毛賊也說不定。
再抬眼看去,那黑影已經消失不見,樹林裡的人聲也漸漸小了,似乎大都安頓歇息,陸大慶又等了會兒,才問:“沒事了吧?”
“不,有事。”易傾南沉思了一陣,突然站起身來,舉步就走。
陸大慶被她凝重的臉色嚇了跳,忙拉了王福貴攔住,“小五你去哪兒?”
“去弄點賞銀充實腰包。”易傾南含糊應了聲,也不管他聽懂與否,自顧自朝樹林中的大隊伍走去。
沒等她走到最外圍的帳篷前,迎面一人擋住去路,“站住一人擋住去路,“站住!”那人提著盞燈籠,一身護院打扮。
易傾南抱拳笑道:“在下有重要事情相告,請帶我去見貴府老爺。”
那護院狐疑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不遠忸怩跟著的兩名少年,揮手道:“去去去,哪來的鄉野小子,趕緊回家去,別驚擾了我家主人歇息!”
易傾南笑容不變,語氣中卻隱含威脅,“如果我說,有人想對你家老爺不利呢,你也要趕我走嗎?”
“你……”
就在那護院遲疑之際,另一道身影走了過來,負手立在當前,聲帶威儀,“出了什麼事?”
易傾南見他不過三十來歲,身著裘袍,面目硬朗,想必地位不低,剛這麼一想,就聽見那護院已經叫出聲來,“二老爺,這小子說有事要找老爺……”
“找大哥?”那被喚作二老爺之人眉頭皺起,朝著易傾南上下打量。
那護院看了眼易傾南襤褸的衣袍,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想,搶先道:“他造謠說有人要加害老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小人這就把他們趕走……”
“慢著——”那二老爺滿目驚疑,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