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談笑,難道是假的?”莫老頭哼道,“這女子與那銀虎關係不淺,鐵定不是好人。”
“我不認識什麼銀虎。我不過是去寺裡上香,後來又去還願,總共就去了這麼兩次,事關我女兒家的清譽,你莫要血口噴人!”沈晴衣蹙眉爭辯,想了一下又道,“上次去時遇見一名外地人問路,我那車伕說不清楚,我便跟他指點了下……莫非你說的就是這事?那位問路者是位規矩有禮的生意人,你眼睛不好,單憑聲音就認定人家是你的仇人,未免也太武斷了。”
“還敢狡辯。”莫老頭的眼雖然是他自己戳瞎的,但平時卻最恨別人藉此說事,一聽沈晴衣說他眼瞎,登時來了氣,朝她揚起手來,陰測測道,“你再不說實話,小心我劃花你的臉,再扒了你的衣服吊起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清譽麼,嘿嘿,看你還有什麼清譽可言!”
沈晴衣聽得咬唇,俏臉煞白,努力控制住微顫的嬌軀,“你敢……將軍不會放過你……”
“將軍?”莫老頭聽她一再提到裴夜,不禁朝向易傾南,“她跟裴夜……”
“她是將軍的未婚妻。”易傾南趕忙上前一步,擋在他與沈晴衣之間,“爺爺,這其中必有誤會,你可別傷到無辜。”
她知道莫老頭生性多疑,又極其固執,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讓他改變主意,但要是真傷了沈晴衣,今後她可怎麼向裴夜交代?自己得想個辦法放走沈晴衣才是。略一思索,便順著他的意思道:“再說我們是拿她做人質,你如果傷了她,那銀虎肯定不會罷休,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未婚妻……”莫老頭喃喃念著,對於裴夜這個名字,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當下應允道,“那好,就聽你的,我便饒她一回。”
易傾南舒了口氣,轉過頭來,卻迎上沈晴衣懷疑嫌惡的眼神,知道她心中已將自己與莫老頭劃為同夥,不由得無奈一笑,也懶得辯解,望了望天色,便徑直去了一旁。
此是野外,冬天的夜晚無比寒冷,好在院子邊上堆放的柴火不少,她很快就生了個大大的火堆,冷意頓時被逼退了很多,想了下,又在靠近沈晴衣的地方生了個小點的火堆,免得她受凍著涼。
“你這孩子,就是心太軟……”
對於莫老頭的冷哼,易傾南只當沒聽見,笑呵呵做完這些,便去扶他,“爺爺,過去烤烤火吧。”
“不必,你自己去烤。”莫老頭對她之前不願離京的態度還耿耿於懷,將她伸過來的手輕甩開去,自己就靠牆坐著,淡淡道,“一個時辰之內,我們就要出發。”
“可天還沒亮……”易傾南吐了吐舌。一個時辰,不知道裴夜回府沒有,七星衛能不能追蹤到這裡來,倘若來了,自己該怎麼辦,是走還是留……
“若不是怕你看不清路,我們現在該走的。”莫老頭側頭聆聽了下,沒聽到什麼聲響,但不知為何,心裡隱隱不安。
以他的功夫,如果只有易傾南一個人,還可以如方才那般夾帶著飛奔,但此時還有個極其重要的人質需要同行,則有些麻煩,必須天色稍微亮堂一些才行,就怕夜長夢多,這一等,會等出禍事來……但願是杞人憂天罷。
易傾南哦了一聲,認命坐到火堆邊上,經歷了今晚的變故,也沒什麼睏意,一邊搓手烤火,一邊想著對策。可是又能有什麼對策,顛來倒去想的都是裴夜的模樣。
時間漸漸流逝,忽然間莫老頭站起身來,“該走了。”
易傾南跟著站起,遲疑道:“還沒到一個時辰……”
“不能再等了,你自己留神看路。”莫老頭說得不容置疑,大步走過去,將沈晴衣扛在肩上,轉身就往院門處走去。
易傾南見狀只得在火堆裡取了幾根樹枝充作火把,再將火堆幾下滅了,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她不識道路,跟著莫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