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不安漸濃,勉強笑道:“幸好,我們出發得及時……”
既然是廢棄的山神廟,想必破舊不堪,難擋風雨,不過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向裴夜要了馬車,這一來一回頂多就一個多時辰,再大的雪也不怕了。
“小五你看,那邊有賣糖餅的,好香……”王福貴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坐過馬車,更沒坐車在上京繁華的大街上穿行,一路隔窗相望,嚷個不停。
“你呀,就知道吃,該減肥啦!”易傾南橫他一眼,看著那憨厚無辜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唇角上揚,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就長得如此魁梧高壯,跟個巨無霸似的,若放在現代,那就是個標準的私人保鏢形象啊!
馬車很快出了城門,上得城外官道,人跡漸漸少起來,四周也逐漸開闊。
易傾南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景緻,想起自己初來上京的情景,不覺出了神,走著走著,忽見馬車馳入路邊一條碎石小道,道路變窄,車廂也開始顛簸起來,過不多久,馬車緩緩停在一處破落的廟宇前。
“小五,到了。”巴圖在車前喚道。
“好咧。”易傾南答應一聲,推著王福貴跳下車去,但見朱漆斑駁,瓦片稀疏,牆邊的雜草足有半人高,幾處飛簷尖頂從院牆內伸出,大門卻是緊閉。
巴圖一邊栓馬一邊往廟門處張望,神情有絲意外,“咦,今日廟門怎麼關著的?”見易傾南不解望著他,便解釋道,“這山神廟是當地幾個大善人出錢修建的,原是做附近村民祈福用的,後來荒廢了,就作為過路人落腳之所,從來都不關廟門的。”
易傾南心道一定是莫老頭在內將大門反鎖了,於是笑道:“沒事,巴圖大叔你看著馬兒,我們去敲門便是。”
說罷跟王福貴走過去,叩了叩那滿是鏽跡的門環,院內卻沒悄無聲息。
“莫爺爺真在裡面嗎?”王福貴狐疑問道。
“我也不知。”易傾南躊躇了下,沿著院牆往廟後走,走著走著,見得一處殘垣斷壁,牆體矮了一大截,稍一使勁就翻身而上,跳入院中,王福貴也跟著跳進來,陪著她往裡走。
剛穿過一條長廊,就見得前方有扇小門,兩人還沒走到門前,易傾南忽然聽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似有多人齊齊靠近。
“等下——”她心中警覺,本能去拉王福貴的衣袖。
王福貴都準備去推門了,冷不防被她一扯,莫名其妙回頭,“怎麼啦?”
就在這時,易傾南眼角餘光瞥見人影閃動,雪亮的刀鋒罩面而來。
有埋伏!
“快跑!”她反應極快,將王福貴推出的同時,自己也是朝著反方向撒腿就跑,邊跑邊叫,“救命!巴圖大叔救命!”
跟巴圖學習養馬的時候,她曾經看到過他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疤,聽裴寶說那是以前在戰場上留下的,據說巴圖武功不弱,府裡除了七星衛,就算他最厲害了。
還沒跑到院牆,就見巴圖已經衝進來了,手裡還拿著根長鞭,一鞭子就朝她背後擊去。
“哪裡來的賊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在京城撒野!”
易傾南驚魂未定,忙躲到巴圖身後,又轉頭去看王福貴,不料卻見兩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其脖子上,不由啊的一聲叫起來。
那邊王福貴被兩名黑衣男子鋼刀逼挾,不敢動彈,而這廂巴圖卻與三名黑衣男子纏鬥正緊,對方使刀,巴圖用鞭,舞得虎虎生風,雖然鞭法嫻熟,臂力過人,但對方勝在人多,又是聯手進攻,根本佔不到絲毫便宜。
“小五快走!去找將軍!”巴圖叫道。
易傾南看得有些傻眼,實在不明白這趟簡單的接人之旅怎麼會橫生變故,變成匪徒攔截的兇殺現場,她此時本來已經退到院牆邊上,聽得這話卻站著沒動,以她的功夫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