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遲遲不跟這惡人動手,而是圍繞個小家丁的話題說個不休,就算與這惡人是熟識,也該勒令其立刻放人不是?
“文軒!”沈晴衣甚是無奈,只得朝裴夜軟了嗓音道,“小弟年幼不知禮,還望將軍不要介意。”
“沒關係。”裴夜面容愈發溫潤,迎上赫連祺戲謔的目光,平聲道,“殿下,看在我的面上,放了他吧,回府我再向殿下賠罪。”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驚了一跳,殿下,什麼殿下?
看他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跟傳聞中嫡皇子寧恆宣的年歲並不相符,卻是哪裡冒出來的殿下?
只有站得略近的幾人,回想起剛剛聽到沈晴衣那聲“夷陵人氏”,恍然出聲:“難道是夷陵皇子?”
這些都是最低層的平民百姓,一聽說是鄰國來訪的皇子殿下,出於對權勢的畏懼,都是肅然起敬,場內鴉雀無聲,可苦了沈文軒和他帶來的沈府家丁,聽說是跟夷陵皇子起了衝突,嚇得面色慘白,沈文軒身體受制,自是動彈不得,那幾名家丁直接就撲通跪地,接連磕頭:“殿下恕罪!殿下饒命!”
沈晴衣俏臉如雪,只兀自鎮定,靜靜立著,背脊挺得筆直,一雙含淚的美眸朝裴夜望過來,隱含懇求。
裴夜並不看她,而是朝向赫連祺,等著他的回應。
“哈哈哈……”赫連祺一陣大笑,道,“那麼正經幹嘛,你是主,我是客,我在你府裡又吃又住的,難道還能不買你的面子?再說了,我不是還跟你討人嗎,正好,一個換一個,小舅子還你,小家丁歸我。”說著隨手一甩,將沈文軒拋了出去。
沈文軒長得胖,至少是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在他手裡卻跟件衣裳似的,輕鬆流暢,說拋就拋,高出地面竟有丈許,摔下來就算不跌個腦袋開花,也是斷手斷腳!
就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裴夜淡然出聲:“多謝。”
沒人看清他是如何身形,怎樣動作,就只見藍影一閃,下一瞬,他已經將沈文軒穩穩接在懷中。
“嚇死我了!”沈文軒驚魂未定,著地還有些搖晃,趕緊又抓住裴夜的衣袖,一個勁唸叨,“謝謝姐夫!謝謝姐夫!”如今他已知對方真實身份,人家是一國皇子,自己只是個平民百姓,哪裡惹得起,幸好這位準姐夫來得及時,要不這條小命可真是難保了。
裴夜面色默然,此時沈晴衣也不顧矜持,急急過來,扯著沈文軒的手臂上下檢視:“文軒,你沒事吧?”
沈文軒咧嘴一笑:“姐放心,我沒事吧,多虧了姐夫接住我!”儘管今日捱了打,失了面子,還差點惹出大禍,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就是促成姐姐和姐夫的會面,這個傻姐姐,對姐夫一片痴心,念念不忘,連做夢都呢喃著姐夫的名字,可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沈晴衣聽他一口一聲姐夫地叫,羞得俏臉泛紅,待要開口斥責,又見他悄悄眨眼,心有所悟,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緩緩轉向裴夜,眸光流動,薄唇微啟,便似有千言萬語,都盡數化作唇邊一抹溫柔的笑意。
這廂姐弟問候情人顧盼,好一派柔情蜜意其樂融融,那頭易傾南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心底更是鬱悶,從頭酸到腳,整個人成了一壺正宗老陳醋。
小臉垮下,眼見這裡也沒自己什麼事了,正悶悶抬腿,想要打道回府,忽被人按住肩膀:“你去哪裡?”
聽得是赫連祺的聲音,她隨口就答:“回府唄,小人肚子餓了,回去吃飯。”
赫連祺看她神色不爽,還以為是打架打累了沒精神,便笑道:“何必捨近求遠,爺出門帶了不少銀票,你想吃什麼,爺請客!”
易傾南扁扁嘴:“小人出來這麼久,都沒給管事請假,還是早些回去得好。”這會兒就是給她來一桌滿漢全席,恐怕都沒胃口,不行,她得回去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