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絕不是娘娘腔,而是鋒利!
三十多歲的面容線條冷硬,面板是健康的古銅色,狹長的雙目微微眯著,彷彿兩柄即將出鞘的寶劍、隱現厲芒!
此人身上沒有佩劍,同樣也沒有像丁拓那樣的劍氣護身,但他給人的感覺便是帶著劍,這劍便是其雙眼!
哪怕他不去看任何方向,也能讓觀之者有種心驚肉跳之感,好像被兩柄無形的長劍遙遙指著,稍有妄動就會被其刺穿!
“千里目…濮朗…”
聽到不遠處一個緩緩向後挪步之人的低聲喃喃,那黑袍人眼中流露出恍然之色,似乎也曾聽過此人的名諱。
濮朗的“千里目”之名並不是由於他能看到千里那麼遠所以得來,而是其修行的一種名為《眸刃》的劍法所致的特殊效果,此法不同於尋常劍術,濮朗這麼一位公認的劍道宗師,卻從來沒有舞過真正的劍,他修煉的僅是自己眸中的“劍”,練至精深處,倒真的應了那句“用目光也能殺人”的玄乎言語。
只要對手還在千里之內,那便絕逃不過濮朗的眸刃!“千里目”由此聞名於天下。
惶惶後退的眾人皆是心底打鼓,生怕那濮朗突然轉過頭來看自己一眼,這可是會要命的事兒…
“小的遮不住便叫老的出來,這就是你們九轉劍宗的風範?”
彭紹感覺得到濮朗的難纏,冷聲喝問間悄然向身後的獸煌眾人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會意悄悄退出人群走進船艙,其他人則在程臺、錢才祖等人的指示下緩緩挪動步子、交錯站位,從半空俯瞰,如形成了一個三環同心圓的陣勢。
面對彭紹的質問濮朗不置可否,瞧了一眼獸煌擺開的陣形便收回目光微微側臉,後面的丁拓立刻上前低聲道:“濮老,俞吉被打傷後不久尚未回到八劍山便出現了明顯的獸化,神智也失了大半,我若趕到得晚一分怕是石寬就要被他生撕了…”
濮朗看著歲數不大,甚至觀其雙目也沒有丁拓那樣的滄桑之色,全身都散發著年輕人的英氣,卻被稱為“濮老”,顯然真實年紀還要遠遠超過丁拓。
“獸化…”
濮朗喃喃了一句,看了看丁拓一手抓著的那人不人獸不獸的俞吉,視線轉向下方的彭紹,輕聲問道:“古怪就在他身上吧,你覺得他修行的是什麼術法?”
丁拓張了張嘴,稍頓片刻之後才道:“弟子眼拙…只能看出他修行的是雷法…”
“的確是雷法,確切的說是《赤雷靈法》,至於獸化之術…我也看不出。”
濮朗說得平淡,丁拓卻是一驚,他很清楚濮老的眼力有多強,說是“目光如劍”最為恰當,作為第八座劍山的劍老,濮老或許算不得九轉劍宗最頂尖的強者,可單論眼力的話,唯有宗主一人敢說能勝之!連濮老都說看不出,那這光頭修士的手段就不僅僅是“詭異”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那…那就放任他們詆譭劍宗嗎?”。
雖然丁拓不是第八劍山弟子、不屬濮朗的管轄,但他說話一直保持著絕對的恭敬,只因這“千里目”行事極為隨意,若看誰不順眼了便直接一蓬眸刃絞過去,光是九轉劍宗內的弟子便有近百人被濮朗整治過,最慘的幾個甚至已經落得個終生殘廢!其兇名遠播四方,常人根本不敢招惹。
“放任?呵…”
濮朗一陣輕笑,隨後竟突然向下落去!
“啟陣!!”
幾乎在濮朗下落的同時程臺便開口喝令,此刻在甲板上的獸煌修士約有七八十人,以【鬼部】修士為核心,【戰部】、【財部】為架構的戰陣迅速成型,由方才的同心圓轉眼便化為一個巨大的三稜鏢形狀,赫然是程臺學自於“衝鋒虎”騰格的四品戰陣——螺鏢!
當初“血屠之戰”時獸煌以此戰陣令邊寒吃了不小的苦頭,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