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師伯…”
漆雕良的表情有些怪異,不似喜也不似憂,看得易乾莫名其妙。
“有人來救你,你好像並不高興啊?”
“…高興?”漆雕良笑了,只不過這笑容苦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如果是一個跟你仇人沒兩樣的師門長輩來救你,你會高興?”
易乾沒有搭話,他對漆雕良的私事毫無興趣。
衝一旁候著的彭紹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一把抓起沒有反抗能力的漆雕良走了出去。
當屋中僅剩自己後,易乾盤膝坐好,片刻之後,嫋嫋霧氣從他身上蒸騰起來,轉眼間屋內便是氤氳一片,再也看不到易乾的身影…
被彭紹帶到屋外的漆雕良驀然一愣,桃溪索可以封住他的真力修為,但卻無法限制其神識自由,就在房門關上的瞬間,易乾的一切氣息竟徹底消失在漆雕良的神識範圍中!
“這屋子難道佈置了可以擋下神識的陣法麼?”
漆雕良又不動聲色地探查了一番,發現這小築裡外通透,沒有半點兒靈力波動,應該不存在任何陣法才對,如果他不是剛剛從裡面出來,可能都會很確定地認為這屋中本就空無一人…
察看了半響無果,漆雕良心底對易乾的輕視不由得少了幾分,能穩穩坐在獸煌之主的位置上,果然不是庸人!
漆雕良的小動作彭紹看在眼中,略微撇了撇嘴,許多人一看師叔祖的年紀就下意識地會去小看,但其下場往往都悽慘無比,這也是師叔祖一直以來面對的敵人明明都比其強、最後卻反倒陰溝裡翻船的原因。
抬眼看了看被火燒雲籠罩的【春桃兩儀陣】,彭紹兩眼微眯,自然中的火燒雲是出現在清晨太陽剛剛出來的時候、或者傍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天邊的雲彩常常是通紅的一片,像火燒的一樣,其實沒有半點殺傷力,而眼下正外那些貌似火燒雲的東西卻是不然,看起來鬆軟綿柔、紅彤彤好看得緊,事實上其內包含的狂猛火行真力有著毀滅性的力量!
看了看小臂上纏得緊緊的鳴蛇,彭紹傳去一道神念:“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吸去多少水份了?都噴出來足以把外面那些火玩意兒澆滅個三五回了!”
“沒看到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麼?哪有多餘的水份往外噴!”
鳴蛇想也不想便開口拒絕,它能吸水,但並不代表也能噴水,鳴蛇可不是水行妖獸。
它倒也知道彭紹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正面去跟強敵硬拼?那種愚蠢的行為絕不是他們會選擇的,找機會陰對方一把才是正理。
“現在怎麼辦?”鳴蛇仰著腦袋,背上蜷縮著兩雙翅膀光芒隱現,赤紅的小眼中閃爍著妖異的色彩。
“現在就等著師叔祖給外面那廝一個驚喜吧~”彭紹一臉高深莫測。
鳴蛇奇道:“你知道他要做?”
彭紹聳聳肩:“當然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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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將常斌禁錮住,莊隱舟吩咐莊荷以及渾渾噩噩逐漸恢復神智的莊詠將其看住,之後便匆匆離開了,看那神情便知,外面叫陣之人絕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莊荷攙扶著灰頭土臉的莊詠坐回椅上,關切道:“哥,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不礙事…”莊詠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的道心還是太薄弱,不然怎麼會如此容易就讓人有機可趁。”
被數十道粉白色靈光架在屋角的常斌聞言冷笑道:“一個沒有執念的人,在道途上怎可能走得長遠?即便沒被我奪了肉身,遲早也會落入他人之手!”
莊荷俏臉帶煞,怒道:“別以為你是錢先生好友常家主的兒子就能對我哥哥這般無禮!”
“荷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