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妻子很勇敢,也很堅強……在知道丈夫已經犧牲的時候沒有哭,她甚至還熱情的給我們端上茶水,竭立邀請我們在她家吃一頓午飯……
感情難卻,我們都不好拒絕,於是就幫著她一起張羅了。
但我們不知道的是……她留下我們吃飯其實是有目的的。
她乘我們又是燒火又是洗菜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根筆和幾張紙,對我說道:“解放軍同志!孩子從小就沒見過他爹,娃娃是他的骨肉,我不想孩子長大了也不知道他爹是個怎樣的人……俺鄉下人,不識幾個字,記xing也不好,怕長大了不知道怎麼跟娃娃說!同志……你幫幫忙,把他爹的事寫下來,等娃娃長大了……我讓他讀書,讓他識字……他看了你們寫的事,孩子就知道他爹是個怎樣的人啦!”
我不由愣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嫂子!”張帆從她手中接過紙和筆,說道:“我來寫!”
“誒!”她眼裡滿是喜悅:“謝謝這位女同志了!”
於是就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張帆一字一句的把那幾張紙寫滿了,一邊流著淚一邊寫的……我不知道張帆寫了些什麼,但我卻知道,不管寫了什麼……這位烈士都值得這個榮譽,他的孩子毫無疑問的有一個可以讓他自豪的父親,也有一個值得驕傲的母親。
現在,我的錢袋裡終於剩下最後一個信封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送完最後一個就完成任務了,這時的我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總算是要熬到頭了!
“吱”的一聲,吉普車在一排陳舊得發黑的木板房前停了下來,我朝一位蹲在石頭上叼著旱菸默默地抽著的老農問道:“老鄉,知道陳慶吉住哪嗎?”
老農抬起佈滿皺紋的臉,朝我揚了揚頭:“你們找他幹啥?”
“我們……是陳慶祥的戰友……”
老農沉默了,過了良久才微微點頭應道:“我就是!”
“伯父您好!”我和張帆等人趕忙走下車。
老農不等我們說話就搶先一步問道:“祥子犧牲了?”
“呃……”我不由大感意外,能像老農這麼淡定的我這還是頭一回碰著。
“是的!”我說:“陳慶祥同志……是在攻打老街的戰鬥中犧牲的!”
“嗯!”老農又是一陣沉默,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了聲:“知道了!”
接著把旱菸放在旁邊的石頭上磕了磕,抖了抖披在肩上的衣服轉身就要進屋。
“伯父!”我趕忙追了上去,把最後一袋信封遞了上去:“這是……撫卹金!”
老農遲疑了下,轉身接過了信封開啟看了看,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伯父……有什麼困難……我們能幫得上忙的?”
老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吉普車……說道:“同志,能不能載我去一趟縣城?”
“當然可以!”先不說這去縣城只有半小時的路,我們這也是要回基地了,去縣城也是順道。
於是幾個人爬上了吉普車很快就沿著凹凸不平的公路朝縣城開去,這時張帆多嘴問了聲:“伯父,您去縣城有事?”
“嗯!田裡的玉米該喂肥了!”
“哦!”張帆恍然大悟的說道:“您這是去縣城買化肥吧!那等會兒我們再幫你運回來……”
“不用!”老農的回答很簡單:“我這是去買菸、酒!”
“伯父……”張帆疑惑的問:“玉米要喂肥,你去縣城買菸酒幹嘛呀?”
“化肥在村裡,村長不給批!”
“這……”
於是我們很快就明白了,老農這去縣城是要買菸、買酒去走後門的,為的就是買化肥……而且用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