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父親已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不再是她熟悉的父親了。回想早上的談話和現在的情形,看來,她必須為自己做打算了。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幫您了,往後無法繼續孝順您了,請多保重。”
殷照東還沉浸在殷捷安願意幫助他渡過難關的喜悅中,根本沒注意到她所說的話。只喃喃說著:“哈,有救了,往後又是一條好漢。哈哈哈!”
怎麼辦?
殷捷安茫然地走在街上,望著車來人往的馬路,天地這麼大居然無她容身之處。昔日的親朋好友早在父親生意倒閉之後便不相往來了,如今怎可能會理她?有的也只是奚落而已。目前所結識的朋友縱使有心幫忙也沒法籌出那一筆為數不少的錢,難道真得出賣自己才行嗎?
不!一定有辦法的,她絕對不會把清白交給像楊老闆那樣的人,若說一定非得如此不可,那她寧可將自己交給其他陌生人,也不願讓這種敗類糟蹋自己。
下了決定的殷捷安迅速地在腦海中點出名單,規劃該如何著手,總不能逢人便說:“先生,今晚你缺女伴嗎?我正好要出售處女膜。”
現今的社會多的是出賣身體的女人,但她所受過的教養不允許她這麼做,若真的延街兜售自己,別人鐵定會認為自己是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吧,會有人相信她才怪!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消遣自己!再不趕緊想出個辦法來,到時就真的要照父親的方法做,殷捷安敲敲腦袋,暗暗斥責自己。
不,即使無人援助,她也決計不讓自己的第一次喪送在賭場的人手上。
殷捷安對上流社會人士並不感到陌生,畢竟她也曾在那種圈子出入過。但該找誰呢?不能找認識的,雖然必須出賣身體,但她還是想保有尊嚴,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尤其是那些表面斯文背地裡卻披著狼皮的人。
前思後想,她實在想不出有好的人選,殷捷安放棄繼續想下去,決定付諸行動,直接到人多的聲色場所去碰碰運氣。
夜晚的臺北市,在燦爛的霓虹燈點綴之下,展現不同於白晝的風貌。
坐落於忠孝東路的一家PUB內——
閃爍的五彩燈光照映著舞池,恣意舞動,汗水淋漓的人群,勾勒出都市男女寂寞的影子。
在一處角落裡,有兩位男子面對面而坐。
“慕容,說真的,你不再考慮一下嗎?”嚴毅斐不贊同地睨視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嚴毅斐從高中時期便認識慕容沇至今,對他的個性自是十分了解,慕容沇是一個相當冷漠、不愛搭理人且不多話的人。初見慕容沇時,嚴毅斐就無可救藥地迷上他,別搞錯,這種喜歡跟另一種喜歡可不同喔,而且他也不是個GAY。
總之,他的眼光就是離不開他。
慕容沇人雖然冷漠了些,他的泱泱氣度卻顯現出一般王者風範,令他折服,即使慕容沇始終沒給過他好臉色,他也毫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慕容沇對每一個人皆是如此,所以他才敢繼續纏著他。
也不知道是他的恆心打動了鐵石心腸的慕容沇?還是被他纏怕了?慕容沇居然默許他出現在他身邊,一直到現在。
老實說,嚴毅斐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曾多次問他卻始終得不到他要的答案,久而久之也就不想問了,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慕容沇眼簾抬都不抬一下,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反正結果都一樣,只是早晚問題,無所謂好或不好。”
“不一樣的,沒有『愛』作基礎的感情是無法長久的,我勸你還是想清楚的好,別輕易地葬送自己下輩子的幸福呀!”不願自己視為親兄弟的好友輕率決定婚姻大事,希望此番話多少能改變他的決定。
“別再談這件事了,我自有打算,你別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