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長兵刃與短兵刃都有其長處,關鍵要看誰能將兵刃的長處發揮出來。
這關係到交戰雙方之間距離的關係,楚鷹只要不讓黃袍人近身,後者短兵刃的優勢就無法發揮,而他的長刀或劈或砍或刺,都可以揮灑自如;反之亦然。
楚鷹的這一刺,表面上看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可當他刺中黃袍人的眉心時,後者的手肘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可以說這種簡單應敵的手段是最高明也最有效的。
黃袍人當然不會傻到拼著自己死而重傷楚鷹,面對在自己眼中無法放大的刀尖,黃袍人冷笑一聲,手肘伸開,再次雙臂交叉,剛好不好的將刀尖夾在中間,接著他腦袋微微一偏,避開楚鷹的刺擊,雙臂夾著長刀朝楚鷹襲來。
好不容易搶到石階之上,楚鷹當然不會退後,眼見黃袍人離他只有咫尺之遙,楚鷹微微一笑,握著長刀的手突然鬆開,身子微蹲弓起,肩膀往黃袍人的懷中撞去。
黃袍人犯了一個錯誤,他本以為長刀是楚鷹最大的依仗,卻不知道楚鷹根本就不喜歡用武器,他的身體才是最厲害的武器。
幾乎就是眨巴眼的功夫,楚鷹的肩膀便撞在了黃袍人的肚子上,同時暗藏在肩膀處的暗勁傾瀉而出,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能夠一擊絕殺對手,他當然不會有片刻遲疑。
然而,他的肩膀就好似撞在了鋼板上,連肩頭都被自己巨大的力道反震的隱隱作痛,黃袍人卻是悶哼一聲,身子向後倒退,老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楚鷹站直身軀,表情錯愕的望著黃袍人,這老東西不會全身上下都保護起來了吧?
果不其然,黃袍人用護臂碰了碰腹部,發出清脆的聲響,冷笑道:“無論你多強的攻擊,對我來說,都沒用!”
“草泥馬!”楚鷹忍不住大爆粗口,這老東西果然在身上加了鋼板,他的暗勁雖強,可也破不開鋼板的防禦。
破不開鋼板的防禦,就無法攻擊到黃袍人的身上,這必殺的一擊等於是lang費了。
“滿口噴糞,牙尖嘴利的小子,你會後悔今天從你嘴裡說出來的這些話!”黃袍人面色一冷,陰鷙的眸子裡殺意閃爍,將楚鷹的那把長刀握在手中,隨手耍了幾下,楚鷹頓覺眼前刀光凜凜,令人眼花繚亂,心中忍不住一驚。
“刀,不是你那樣用的!”黃袍人嘿然一笑,揮刀斜劈,然而到了中途,刀鋒一轉改為上撩,還未等楚鷹從眼花繚亂中反應過來,刀勢又變成直刺,當到了楚鷹眼前時,已經是橫劈了!
一刀之內,連續三次改變刀勢,其速度之快可想而知,雖然以楚鷹的眼力已然看清了黃袍人刀勢的變化,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刀法”,所以在黃袍人刀勢變化的同時,他心中也已擬好了應對的策略。
可是,刀勢變化實在太快,他剛想到第一次變化的應對策略,刀勢已然發生了第二次的變化,而當長刀殺到眼前時,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整個人傻愣在那裡。
黃袍人眼中閃過一抹譏嘲之色,他似乎已經想象到刀鋒割破楚鷹胸口時候的那種美妙,可是眼見就要得手,他頓覺眼前一花,目標卻不在他的視線之內了。
“愣著幹嘛?找死啊!”是穆雷在關鍵的時候拉了楚鷹一把,讓他免於成為刀下亡魂。
楚鷹陡然醒轉,心中不由流出冷汗,這老傢伙僅僅一刀,就迷惑了他的心智,差點讓他迷失,若不是穆雷,他受傷是難免的了。
深吸了口氣,楚鷹隔著絲襪的眸子裡精光閃閃,拳頭猛然握緊,又緩緩鬆開,輕嘆道:“老傢伙,你激怒我了。”
黃袍人單手握刀,長刀橫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你只有嘴上的本事,我奉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或許會給你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