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宛若快要燃燒起來似的,一股急切的慾望在她四肢百骸瘋狂地奔竄,這種從未經歷過的激情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無助地抓住他的肩膀,身體也因亟欲尋求解放而無意識的顫抖著。
厲傑當然跟不少女人上過床,而且個個風情萬種、身材惹火,做愛技巧更是一等一的好,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予他如此強烈的感受。
她雖然不解世事、生嫩被動,但她卻讓他興奮異常,帶給他一種嶄新的感覺,讓他想要更貼近她、想要好好愛她。
他唇手並用的愛撫她,沿著她的蓓蕾、她的下腹蜿蜒而下,如同皇帝巡視他的領土一般,一寸都不放過。
他怔忡地注視著身下的張君黛,她的臉上充斥著一片情慾的痕跡,緊閉的雙眸、潮紅的雙頰,以及溼潤紅腫的雙唇,這般模樣的她顯得既嬌媚又荏弱,讓人愛憐。
但她不該是這般模樣的……
他只想做做樣子,虛張聲勢的恐嚇她一下,加上言語的羞辱,讓她害怕他這個色狼,讓她瞭解男人的真面目,卻不想真槍實彈進行到這個地步。
他一向很有自制力的,對女人尤其隨心所欲、收放自如,總能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但這次要不是她抓疼了他,他早就放任勃發的慾望對她為所欲為了。
厲傑突然厭惡起這樣缺乏自制力的自己,於是迅速自她誘人的同體上離開,還對她惡言相向,以掩飾自己的失常。
“瞧你那副放蕩風騷的模樣,說你跟男人沒有過關係,還真教人難以相信呢!我不過稍稍碰了你、摸了你,你就舒服得不知東南西北,根本忘了自己是誰,一點都不像你自己說得那麼玉潔冰清!”
這一句句連虧帶損的指責就像當頭棒喝,霎時將初嘗情慾滋味的張君黛打得眼冒金星,霍地清醒過來。
她兀地睜開她那因情慾而蒙朧的雙眼,眼中的迷霧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不解、驚愕、羞慚、憤怒等情緒糾結。
她在做什麼?她為什麼沒有反抗?她為什麼任局面發展到這種情況?難道她真如他所說、所想,是一個下賤、放蕩的女人?
過多負面的情緒湧上張君黛的腦袋,致使她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面無表情的坐了起來,無意識的整理自己被扯開的衣服,然後木然的瞅了厲傑一眼,便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門合上前,她都未再回頭看他一眼。
“Shit!”厲傑惱怒地低咒了聲。
這下她應該走定了,不會再堅持要留在厲風幫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了吧,但為何在看到她那五味雜陳的眼神及呆若木雞的表情時,他竟萌生一股極為強烈的後悔情緒,並痛恨起自己的殘忍來。
他不是從來不知後悔的嗎?更何況他做人做事一向殘忍,又為何會痛恨自己的行事原則呢?真是他媽的發神經了!
張君黛在裡面發生什麼事,田戰和李奐並不知道,只見她走出來時神態恍惚、腳步虛浮的直往來時路走去,而且一副對他們視若無睹的模樣,這讓李奐忍不住開口喚她,但她似乎沒有聽見,因為——
她根本聽不見。她所有的知覺感官都在瞬間失去作用,聽不見、看不見,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離他越遠越好,不要再被他傷害了。
她怎會忘了他素有“冷麵無情”的稱號,而奢求自己能得到比較好的待遇呢?
她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一個被撿回來的孤女罷了,她的存在確實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就跟一件物品一樣,他可以任意決定她的去留,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但她卻沒有體悟到這一點,還自以為是的跑去跟他興師問罪,然後自討沒趣、自取其辱的回來,她怎會蠢到這種地步?
不管她還得了或還不了欠他的錢,她終究欠了他一份沉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