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心平氣和……大抵可以打個平手。
眸色驟然凝起,慕風華死死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的咬出她的名字,“離歌!”
慕風華的手中之物。他正當察覺她的意圖,手上一鬆,白玉笛子已經被離歌捏在手中,脫離了他的安全範圍。面色驟變,如鬼如魅,恨意闌珊。
188。有些東西,此生不可相謀
“還我!”慕風華冷戾之音,冰涼無溫。'**' 他反撲,眸色利利,宛若吃人的顏色。
離歌微微一怔,只是沒想到他變臉如此之快,原先不過是想著阻擋他一陣,由著葉貞走遠再說。如今看來,是她用錯了法子。只怕手中的白玉笛子並非尋常的東西,雖說是人骨,想必還是他在意的。否則,她不會在他的眼裡瞧見拼命的陰狠。
腳下飛旋,橫豎都惹上了慕風華,還是由著葉貞走遠些。縱身輕躍,離歌冷道,“追得上便還你!”
音落,身子早已翩然遠去。
慕風華豈肯放過,瘋似的追趕而去。
夜涼如水,明月皎潔如霜。
一身漆黑如墨的羅裙逶迤在地,宮燈左右搖晃,倒映著她頎長而微涼的背影。葉貞一個人走在冷清的宮道上,心頭微微疼著。
抬頭看了看頂上的月,想著方才慕風華的笛聲,所幸有離歌擋著。
空落落的落花井旁,站著墨髮白裳的男子。銀燦燦的面具下,是一雙幽暗無光的眸子,一如初見時的冰冷無溫。她定定的看著他,保持著單手按著劍柄的姿態,傲然佇立時落下清晰的影子,幽暗延長,一直刻入了心底深處。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走了過去。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唇角竟是一抹悽然的苦笑。
良久,她才聽得他微涼的聲音,“你達成所願,現下可是滿意?”
“滿意?”葉貞稍稍一怔,而後盯著他的眼睛,低頭痴痴冷笑,“試問世間何曾有過滿意?便是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可會覺得滿意?豈不聞人心不足蛇吞象,大人委實抬舉葉貞,葉貞自問是個不知饜足之人,一介魯國公府,哪裡能滿足。”
“你別忘了,自身的血海深仇,便是緣起魯國公府,如今算是大仇已報。”他冷了眸色。
葉貞點了點頭,“是啊,大仇已報,多痛快!”長長吐出一口氣,葉貞背過身去,眸色沉冷,“身無退路,到底是可悲還是可恨?”
他微微一怔。
卻聽得她繼續道,“若說是恨,那我還有一個仇人。”
“誰?”風陰沉了聲響,顯然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
步步逼近,她與他近在咫尺。她的臉在他的視線裡無限放大,那雙美麗靈動的眸子再不似從前的清澈,多了鮮血的洗禮,越發的幽暗詭譎。那一刻,他覺得他們何其相似,一貫的隱忍,一貫自以為是的執著,殊不知執著了太久,便成了一種刻骨銘心的執念,此生都無法消褪。
“皇上!”她低低的喊著。
“放肆!”他冷然。
下一刻,她卻忽然踮起腳尖迎上去,吻在他冰冷的面具上。他愣住,看著她精緻的五官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在自己的視線裡放大,而後……隔著面具,他幾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她的溫熱。那一刻,他近距離的看到她羽睫上凝著的晶瑩,炫彩如露珠般的盈動。
是的,她該恨軒轅墨的。
若不是他,也許她早就死了,那就不會有現在的苦苦掙扎。若不是他,也許她不會入宮,不會經歷過往種種,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刻意隱藏著內心深處的奔湧不息。
緩緩站住,葉貞退開一步,而後半垂著眉眼,“很抱歉。”
語罷,她轉身便走。
手驟然被他扣住,下一刻卻徑直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