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完百姓,就把失去了所有存糧的百姓攜裹為新的流賊,直到規模大得可以攻城拔寨。
張獻忠是這麼做的,李自成是這麼做的,湯陰的流賊也是這麼做的。對於掙扎求生的流賊來說,只殺士紳不搶平民的想法是不現實的。
所以一旦一個地方出現了大股的流賊,這個地方的生產恢復就會極為困難。即便是熬過了災年,想重新開始耕作的農民也會被流賊攻擊。如果官府調大軍來剿,或許這樣的流賊會慢慢被打潰打滅。但如果朝廷沒有糧餉派兵馬來剿賊,流賊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如果想恢復一個地方的正常生產秩序,這些以劫掠為生的流賊群體必須被打掉。
韋老大所在的連隊這是第二次運糧到湯陰來了,已經對這個小縣產生了責任感。他們現在乾的事情,就是準備端掉湯陰縣境內最大的一股流賊。
這些流賊不但劫掠士紳,劫掠百姓,也覬覦虎賁軍運糧隊的糧食。上一次夜裡被流賊包圍的情景韋老大記憶深刻,如果那包圍連隊的流賊再勇敢一些,用幾千人衝擊黑夜中的虎賁軍連隊,那肉搏戰中虎賁軍能否守住陣腳十分難說。
不光是為了運輸糧食的安全,即便是為了湯陰縣的百姓,虎賁軍也要打掉這一群流賊。虎賁軍計程車兵都是有惻隱之心的,看到災區百姓朝不保夕的生活不可能無動於衷。此時正是冬小麥的播種時候,只有打掉湯陰境內的流賊,百姓的正常耕作才能開展。
不光是韋老大的連隊在湯陰打流賊,實際上李植派往北直隸和河南北部的運糧隊伍都在打流賊。以虎賁軍的火力,一支連隊兩百人足夠掃清一般的流賊。
被抓住的流賊斥候沒有說謊,韋老大面前,亂哄哄的兩千多流賊手持長槍大刀,正透過官道往伏道鎮殺去。
如果讓這些流賊攻到伏道鎮,已經十分衰敗的市鎮免不了又要經受一場洗劫。
官府的弓手巡捕對這些流賊毫無辦法,只能堅守縣城而已。但是在虎賁軍看來,打垮這些流賊並不困難。
距離兩百米,連長韓老頭猛地大喊了一聲,“打!”
噼哩啪啦的槍聲猛地爆發出來,像過年時候的爆竹一樣炸響,流賊的隊伍中剎那間就鮮血橫飛。血霧從傷員的傷口裡噴灑出來,濺了旁邊的人一身。起碼有一百多人慘叫著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呻吟,不停地翻滾。
其他的流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張目結舌地看著受傷的流賊,四下裡張望。
韋老大的連隊躲在灌木裡,流賊們想第一時間發現這支部隊不是那麼容易的。流賊們還處於慌亂之中,虎賁軍又開始了第二次射擊。
又是一百多人慘叫著倒下。
流賊群中那幾十個騎著馬的頭目無一倖免,全部被帶瞄準鏡的步槍放倒,倒在了血泊中。
流賊們這才知道他們遭遇了滅頂之災,轟一聲潰散了。然而韓老頭連隊中大多數士兵都裝備著新式步槍,這些步槍能射擊四百米內的無甲目標。即便流賊們往遠處逃跑,這些新式步槍還是在割草一樣地追殺流賊。
等流賊們全部潰散時候,地上留下了近千屍體。經此一役,這支流賊算是被打垮了,不可能再禍害湯陰縣的百姓了。
連長韓老頭看到戰鬥輕鬆獲勝,笑了笑,又拿出火摺子點起了旱菸。
韋老大等了半天沒等到連長的命令,一揮手帶著自己的步兵班衝了下去:“走!去搜搜有沒有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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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老大的連隊打完了流賊,在流賊屍體上摸出了上千兩銀子,志得意滿地回到了湯陰縣縣城。
連長韓老頭直接進紮營地休息去了,讓韋老大帶人去賣糧的地方去看一看。
這一次這個連隊一次性運了一千六百石糧食來,在湯陰縣縣城附近平價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