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群眾起了爭執,一怒之下就撤掉了膠州的全部水利工程規劃。結果這事情被崔昌武抓住了,降了靖一善二階官職,罰了靖一善一年的俸祿。
崔昌武雷厲風行,連李興都敢罰,其他捱了罰的小官被罰了一聲不都敢吭。短短十五天,天津和山東的官場頓時一振,人人都談崔色變。
李植對崔昌武的表現十分滿意。
不過崔合卻十分為弟弟擔憂。
自古以來,擔任紀律檢查工作的官吏就被稱為酷吏,從來都是得罪人的事情。在任上抓人拿人的時候當然威風,人人怕你。但這種和官吏集體為敵的工作,其實風險很大的。一旦你失勢,或者給人抓了一丁點把柄,就很有可能遭到官吏的集體反撲。
比如武則天時期的四大酷吏,來俊臣,周興之類的,最後什麼下場?還不是一個個被處死。
至於大明的言官,那都是看人下菜的。這些言官往往投靠黨派,一年只攻訐一、兩個人,而且攻擊的往往是敵對黨派中的人。如果遭到對方的反撲,也往往有自己黨派大佬的全力保護。在大明,言官最後完全淪為黨爭的工具,沒人為了公平正義發難。
崔昌武的上一任總長也知道明哲保身,掌握了大量的違紀現象證據,卻不處理。真正像崔昌武這樣完全為了公平正義,為了廉政道德大殺八方的,幾乎沒有。
崔昌武除了李植的支援,一無所有。他雖然是李歡的舅舅,但這個身份真正要起作用必須等到李歡上臺,或者至少要等到李歡成人能夠影響李植的決策。
目前的崔昌武,其實是非常脆弱的,崔合害怕弟弟會像武則天的酷吏一樣,最後落個悲催的下場。
李植走到崔合面前,摸了摸崔合的腦袋,笑道:“為你弟弟擔心了?”
崔合把頭一低,沒有說話。
崔合有些生氣李植讓自己的弟弟來幹這個事,開始不搭理李植。
李植笑了笑,說道:“崔合不怕,無論崔昌武得罪多少人,我會一直支援崔昌武,直到崔昌武幹完這三年任期去做巡撫!”
崔合嘴巴一癟,說道:“就算當了巡撫,他得罪的人還是會記恨他啊。萬一以後有人栽贓陷害他,給他下套,怎麼辦?”
李植想了想,說道:“崔昌武出來做紀檢工作,是立了功的。以後即便是犯了一些錯誤,我也不會處理他。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給他下套,也不會輕易扳倒他。”
崔合癟著嘴低著頭,默然不語。
李植笑道:“崔合你要放心,為夫絕對不是那些利用完臣下就拋棄的領導。紀律檢查的工作我會常抓不懈。崔昌武只是樹立一個紀檢總長的榜樣,他不但不會被反攻倒算,還會因此步步高昇。他這個榜樣豎立起來了,後面繼任的總長就敢站出來得罪人!”
“如果實在沒有人敢幹這個事情,你夫君我就親自下場做這個事情。”
“我會時刻重視紀檢工作的到位,保證我治下的官場高效公平,造福百姓。”
崔合聽到李植這麼說,臉上緩和了一些。
“要是我弟弟崔昌武被人害了,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李植捏了捏崔合的臉蛋,說道:“放心,小娘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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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李植坐在津國公府正殿高高的平臺上,看著站在下面的臣屬。
這個正殿規模宏大規制很高,是舉行禮儀活動的場所,一般很少使用。今天李植將在這裡任命巡撫和總兵之類的高官,所以才使用了這個正殿。
高臺的前面,李植麾下的文武官員各列左右,一個個都戴著梁冠,穿著冠服李植在歷次戰爭後的報功中都為下屬列名,所以李植的下屬一個個都有武官官身,從二品的都督僉事到七品的總旗、小旗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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