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源道:“不是,我用的是梅花香餅。”
“香餅能調出梅香?”三姑娘驚訝的問。
“我是在冬天的時候,摘了半開的梅花花苞鋪在味道清淡的香餅的下面,封住匣子,等那些梅花枯萎了,就繼續換一批新鮮的梅花。這樣做出來香餅,就有梅花的香味了。”蕭源細細說著梅花香餅的做法,“直到梅花花期結束後,再把那些香餅分別用小盒裝了,用蜜蠟封住,等來年冬天的時候用。”
三姑娘恍然,“原來是這麼做的,那我今年試試看。”
三人聊得開心,四姑娘在一旁切齒笑道:“幾朵絹花值什麼?六妹何必巴巴的去問五妹要呢!前幾天舅舅給我送皮襖的時候,也順帶送了幾朵新作的絹花,說是今年冀州最新的款式,你要是喜歡,一會我讓丫鬟送來。再說做梅花香餅多麻煩!香味又不正,還不如用梅花香露呢!我舅舅前兩天剛從大食商人手裡拿到一瓶梅花香露。”
六姑娘抬頭詫異的問,“舅舅派人送東西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三姑娘用帕子掩著嘴道:“六妹糊塗了!要是我們的舅舅給我們送禮,定是連裝東西的錦盒都是一個模子造出來的,怎麼會只單送一人呢?又不是湊不齊那些玩物!”
三姑娘原本就對四姑娘那件狐狸皮子暗恨在心,她身上這件蔥綠的銀鼠皮襖也是新做的,今天正想穿出來在姐妹面前擺顯下,卻被四姑娘這件狐狸皮襖給搶了所有的風光,心裡正鬱悶著呢。聽四姑娘這麼一說,忙順著話,刺了她一句,暗諷她好好的當官的舅舅不認,偏偏去巴結一個下三流的商戶。
六姑娘恍然,“原來是我誤會了!”大戶人家送禮,除了那些指明瞭給誰,有特定含義的不算,明面上這種每個姑娘都有的禮物,是絕不可能有不一樣的,不然就是非常失禮的行為。也就那種上不了檯面的暴發戶人家,才會這麼厚此薄彼的送禮!
“再說梅花香露那麼雅緻的東西,怎麼能用銀子去買呢?染上了銅臭味,就是再香的東西,也成臭的了。”三姑娘道。
“三姐說得對,那麼清雅的東西,可不能讓染上銅臭了。”六姑娘附議道。
兩人的一搭一唱,把四姑娘氣的臉都白了,眼見她驀地一下子站起來,張嘴就想罵人,四姑娘的奶孃忙壓著她,低聲輕哄。幾位姑娘拌拌嘴是可以,可要是在書房打罵開了,就是給蕭家丟臉,到時候書房裡伺候的下人,一個都逃不掉,四姑娘的奶孃可不想捱罵。
大姑娘放下筆輕聲道:“快別說話了,先生要來了。”
大姑娘年紀最長,對下面的妹妹們一向愛護有加,幾個妹妹對她都頗為尊敬,聽大姑娘這麼一說,三姑娘和六姑娘只能悻悻的住嘴,四姑娘虎著臉氣呼呼的揹著大家坐著。大姑娘的話雖讓三人暫時安靜下來了,可書房裡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大姑娘見狀不免有些無措,想調節氣氛,可她向來不善言語,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二姑娘抬頭笑道:“要我說假花雖不會萎了,可到底沒有真花鮮活,不如我們去採真梅花。”二姑娘本不想多事的,姐妹幾個關起門吵架鬥嘴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在下人面前擺出這副架勢,就是讓人看笑話了!讓太太知道了也會罵她們兩個最大的姐姐不會愛護教導妹妹,她可不想平白挨太太的責罵。
“真的?”蕭家三、四、六三位姑娘欣喜的抬頭,自從入冬以來,她們還沒出過門呢!
六姑娘疑惑的問,“二姐,我們去哪裡採梅?”內院的梅花全採光了,外出去採梅那是不可能的,太太絕對不會同意。
“你們忘了十天後就是十五?夫人肯定要帶我們去禪恩寺進香的。”二姑娘道,“那邊不是有很多梅花嗎?到時候在梅下烹茶賞梅豈不美事?”
一番話哄得幾個姑娘眉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