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心中暗生警惕,‘這大將軍對我蜀中人事如此熟稔,難道早有吞併之心?’
張松卻是變得激動不已,‘哎呀,想我張子喬不受劉季玉待見,哪知大將軍竟然稱我為蜀中人傑,古語云:士為知己者死。今番定要相助大將軍平定益州。’
不說二人各懷心思,當朝大將軍在天子和滿朝公卿面前誇讚自個,豈能不說句客氣話?
“大將軍誇讚,愧不敢當。”
客套完了,劉駒朝上一拱手說道:“臣欲向兩位使者詳詢蜀中情形,再做定奪。”
劉協說道:“大將軍請自便。”
從太行山中有兩條河水流出,分別稱為清漳水和濁漳水,進入魏郡後合二為一,稱為漳水,蜿蜒向東南流淌,在鄴城西邊折向東北,在渤海郡的北段入海。
徐福這兩日在城中待得煩悶,便出城到漳水河邊散心。河岸上垂柳依依,濃如墨染;河面上水波粼粼,金光萬道,魚翔淺底,鳥戲長空;放眼望去,漳水如龍,碧空如洗。
只因貪看景色,徐福便多走了些路,正是夏季炎炎,只覺得口渴難耐,覷見河堤下不遠處有一處茶館,就信步走了過去。
典韋奉劉駒之命尋找徐福,在城內一連兩日無所收穫,便帶人到城外碰碰運氣。
一杯茶水入口,煩渴頓消,徐福鬆了鬆領口,拿起羽扇輕輕扇動,但覺人生最愜意事,非此莫屬。
一路走來,頭頂上毒日頭曬著,典韋和一幫手下早已喝乾了隨身攜帶的清水,遙遙看到一角青色的旗子飄揚,上面的‘茶’字若隱若現。
茶館老闆閒得無聊,見徐福神采出眾,只是口音卻與本地不同,便沒話找話的問道:“聽先生口音,莫非是來鄴城遊玩?”
“非也非也。”徐福喝了一口茶水,惆悵說道:“尋人不遇而已。”
“小老兒在這城外官道旁開茶館多年,城中的奢遮人物倒是認識許多,請問先生的朋友尊姓大名。”
“哦,不知店家認識哪些人物?”徐福不接老闆的話題,反問了一句。
“那多了去了。”老闆開始滔滔不絕,“前些年,袁本初佔住河北,袁家父子哪一個沒有喝過我的茶水?更不要說田豐田元皓、審配審正南、荀諶荀友若等等那一幫高官了;到了如今,天子遷都鄴城,小老兒見到的奢遮人物更是數不清楚,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也曾光臨過這間破破爛爛的茶館。”
“店家,快快取些茶水來。”老闆還要再賣弄時,一道粗豪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絮叨。
抬頭一看,見是三十多個軍漢,一個個熱的滿頭大汗,老闆大喜,這是有大主顧到來了,急忙起身煮水泡茶。
茶館很小,只放了四張矮桌,典韋一屁股坐在一張矮桌前,這樣一來,剩餘的位子只能坐下十幾人,其餘的兵卒隨意找了個樹蔭處坐在地上。
茶水很快端上來,一幫大頭兵也是渴急了,顧不得茶水燙嘴,端起來就喝。
“店家,”徐福見老闆有了空閒,站起來說道:“該你多少茶錢?”
“一枚錢而已。”店家答道:“若是有泰山銀票,三分就行。”
“我這一路行來,不少店家都說到泰山銀票,”徐福今天遇到一個話癆,就想著問個明白,“不知這泰山銀票怎會當得銅錢用?”
茶館老闆還沒答話,典韋忽然站起來衝著徐福一拱手,“先生可是從潁川而來?”
“正是。”徐福沒想到一個粗豪的軍漢能猜到自己的來歷,不覺驚奇,“不知壯士如何得知?”
“嘿嘿...,”典韋大手摸著腦袋笑了起來,“只因俺家主公也是潁川人。”
人這一生,最難改變的便是鄉音。典韋跟隨劉駒已久,聽慣了潁川口音,徐福一開口便知他也是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