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缺少武器,袁家兩兄弟內訌時候不約而同都將目光對準了百姓。也是,從百姓手裡搶奪一些東西回來,看起來是沒有任何麻煩的——畢竟,百姓向來都是懦弱無能的,怎麼能夠與專門操練過計程車兵相比?
但是,袁家兄弟萬萬沒有想到,兔子急了也咬人。鐵器是百姓的命根子呀,如果有足夠的鐵器與牛馬,幹活能夠省力多少?有軍隊往你這裡搶鐵器,老百姓怎麼捨得?於是,衝突不可避免。百姓吃了虧之後,有聰明的,也集結起來,專門與兩兄弟打游擊。更有聰明的,派人與主公聯絡,裡應外合,竟然讓兩兄弟節節敗退。更何況兩兄弟已經內訌地沒有幾分氣力了。
這樣,勝利已經在望。
我們夫婦跟隨著主公,雖然也參與軍機,卻也沒有出過什麼建設性的建議。絮是要避嫌的,能夠不去中軍帳絕對不去中軍帳。我是因為身體的關係,連日行軍,身體又有些打熬不住。
絮也日日看視著我,有的時候,也默默嘆氣。我知道,我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她為我煩惱著呢。
到底有些喜悅。我知道,我和絮之間,不可能有著什麼實質性的夫妻關係,只要能夠得到她的關心,就已經足夠了。
夜已經深了。
絮躺在我身邊,和衣而眠。我心亂跳,但是她的呼吸,卻沉穩綿長。我知道,她的內力,又上了一層新的境界。
其實我知道,我永遠不可能真正接近她。她能夠在我身邊合衣而眠,就是我前生修來的福氣。但是,人心無底。
就是這合衣而眠,也是我想盡手段才得來的。雖然住在一個營帳之中,雖然是夫妻身份,她一直都在地上打地鋪。而且,每次都要我幫助她鋪被子疊被子。實在很無奈。我又不能夠真的與她吵架,這事情,實在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於是,我做了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說起來沒有人會相信——我尿了床,尿溼了兩床被子。
這樣,我們只有打地鋪的兩床被子了。我用非常可憐非常無辜的眼神看作著她,她想發作,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幫我摁了摁脈搏,她衝我來了一個冷笑。我知道她發現了,但是我只能夠繼續裝無辜。幸好她的醫術只是半吊子。看了我半日,她無聲地嘆氣。終於決定:讓醉雪換被子。
我的被子被洗滌了,還在外面晾著呢。我躺在絮的被子上,絮等了半夜,終於挪上了床,合衣在我身邊躺下。我忍不住微笑。我勝利了。不過,曬被子,也不過是一日的事情而已。我只有這一夜的機會。
但是我絕對不敢毛手毛腳。她如果來一個耳刮子,那我明日就不要見人了。這可是在行軍打仗之中,說不定明日主公就要傳喚我的。長夜漫漫,我應該有機會。
確定了我沒有異樣的舉動後,絮終於放心入眠。
我苦笑。她像防賊一樣防備著我。我竭力平靜自己的心境,也許,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收穫了吧。
正迷糊著,卻聽見身邊絮的響動。我迷迷糊糊地半睜開了眼睛,昏黃的燭光下,卻驚異地發現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有發現過的情景——絮起身如廁。
沒有任何幫助。
跟我以來,絮晚上是從來不如廁的。但是今日她休息晚了一些,日常的生物鐘被打亂了。而我,也恰好沒有睡實。
我的睡意完全消失了。我驚異地望著她——她,沒有殘疾?
殘疾是肯定的。她的步履,依舊有些異樣。但是,雖然如此,他的腳步已經非常敏捷,與日常的艱難,大不相同。
只有一個答案:她在偽裝。腳已經大好,為什麼還要偽裝?
甚至,連我?
我相信,這個事實,連醉雪也不知道。小妹,也許也不知道。
她將身邊的人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