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再抬頭時,已然滿臉是淚,幾欲破碎。
“皇上,臣妾只是因為沒有受傷,便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何其可笑!靳妃娘娘如此費盡心機,想要將臣妾汙衊成兇手,臣妾何其可悲!臣妾願以肚子裡的孩子發誓,若是臣妾做了這種惡毒之事,就和孩子一起共赴黃泉!”
“閉嘴!”太后厲聲喝道,“誰讓你發這種毒誓的,竟然敢以皇嗣發誓,哀家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臣妾心中無鬼,自然也不怕報應!真正怕的,應該是陷害臣妾的人!”
張承宴聽到這裡,已經相信了白梧桐。
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願意以肚子裡的孩子發誓。
他冷冷看了一眼靳薇歌,“全部閉嘴,兇手是誰,朕會調查。林生。”
“微臣在。”
“將這兩日來過御花園的所有人,全部帶到這裡,一個也不能落下!”
“是!”林生應下,飛快離開。
張承宴溫柔拉起白梧桐,“你還懷著身子,坐在朕旁邊吧。”
“多謝皇上。”
他看著白梧桐手上的紅疹,覺得極其礙眼。
那白皙的面板,完全被破壞了,“日後不要再碰魚了。”
“是,多謝皇上,臣妾記得了。”白梧桐做出感動的模樣,低聲抽泣,“只要皇上肯相信臣妾就好,臣妾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嗯,朕信你。”
既然皇上要查,太后便去看著溫楚雲。
止痛的湯藥終於送到。
溫楚雲剛才已經疼昏過去,好不容易才灌下藥。
宮女們終於敢鬆開手,一個個累得氣喘吁吁。
按住一個瘋狂掙扎的豐腴女子,需要的力氣可不小。
殿內詭異的陷入安靜。
一個時辰後。
宮人們進入殿中的庭院,站成一排排。
王德才一甩袖子,“今日那抱珠錦鯉炸開,魚血含有腐蝕的毒性,傷到了宮內的娘娘們,誰做了此事,現在站出來,還可以留個全屍,不然五馬分屍,株連九族!”
院中鴉雀無聲,無人敢應答。
王德才臉色難看,“哼,一個個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有誰知道內情的,或者看到誰可疑的,也都說出來。不僅會免除責罰,還會有賞賜。”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沒人開口。
“既然你們誰都不說,好,那就一起打!來人!”
林生帶來的侍衛舉起板子。
“打!一個也不能落下,居然敢傷害娘娘,傷害皇嗣,真是不知死活!”
啪啪啪!
板子落下。
場上一片哀嚎。
只是幾板子,便有一個宮女受不住了,“王公公,您別打了,奴婢突然想起來,昨日黃昏時奴婢看到了小貴子,鬼鬼祟祟的跑進御花園。”
王德才立刻命人停手,目光掃視,終於找到人群中的小貴子。
他臉色煞白,慌忙辯解,“王公公,奴才昨日負責修建御花園的雜草,突然想起來有一處忘了,害怕受到責罰,這才重新折返回去。”
王德才可不聽他解釋,看向張承宴,“皇上。”
張承宴把玩著珠串,“拖出來。”
小貴子被兩人拖著到了殿門口,一抬頭就能瞧見張承宴,嚇得抖如糠篩,“皇上,奴才真的什麼都沒做!”
太醫上前,在張承宴耳邊低聲道,“皇上,微臣仔細檢視過,那魚血中應該是加了一種毒藥,此物腐蝕性很強,尋常人只要碰過,必然會留下傷痕,就是墊了東西也必不可免。只是那錦鯉已經沒了,無法得知那東西是如何在其體記憶體活至今的……待微臣回去研究一番,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