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薇歌癱軟在地,被人強硬拉開,一卷草蓆包裹嘉月的屍體,很快消失在眼前。
她死死瞪著白梧桐,都是她,都是因為她這個賤人,嘉月才會死!
她一定不會放過白美人,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嘉月的命,也要用她的命來償!
靳薇歌怒火攻心,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宮人們上前,將人和屍體一同抬走。
清理過後,空氣中只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乾淨的殿內,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得到這個處罰結果,白梧桐渾身發冷,死死咬著牙,才壓住喉頭湧上來的腥甜。
皇嗣差點沒了,結果靳薇歌只是褫奪封號,甚至連貴妃之位都還在。
至於所謂的禁足,更是個笑話。
只要皇上一句話,隨時都能將人放出來。
她不甘心,還想最後爭取一次,“皇上,那個奴婢也是聽令行事……”
話音未落,便被張承宴強硬打斷,“今日之事便揭過了,日後不要再提。”
白梧桐閉上眼睛,艱難吞下酸澀,聲音顫抖,“是,臣妾知道了。”
張承宴知道她受了委屈,緩和語氣,安撫道,“今日朕已經杖斃這個宮女,為你出氣。榮妃陪朕從最苦的時候過來,幾次三番救下朕的性命。她的兄長又是大融國不可多得的猛將,皇嗣還在,朕不可能罰得太過。”
言外之意,若是皇嗣真的沒了,他才有可能震怒,真正懲罰靳薇歌。
可誰又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也許到了後面,反正皇嗣已經沒了,重罰又有何用?
這天才是皇帝的天下,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梧桐抱著張承宴的手緩緩落下,心也一片片變涼。
靳薇歌還真是百足之蟲,鬧成這樣,卻仍舊不痛不癢。
求著皇上重罰?
恐怕最後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而還會引得厭煩。
這口氣,她只能自己吞下了。
現在皇上對靳薇歌還有情誼,但她不信,就沒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天。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此事剛發生,獲取皇上更多的同情,從而得到好處。
白梧桐順勢靠在張承宴身上,傷口展露無疑,一隻手小心翼翼放在肚子上,“臣妾不會再提,只要孩子還在,臣妾就知足了。”
張承宴也知道,今日是委屈了她。
小小的美人位份,配不上她。
“等你順利產下龍嗣,朕會給你妃位,先封你為嬪,封號為昭,如何?”
白梧桐素白的小臉看著他,“皇上,為何是昭?”
“因為你給朕帶來了光明,朕看到了更好的未來。放心,朕一定保護好你們。”
過了一會,張承宴還有事情要處理,只能先行離開。
白梧桐緊緊攥著錦被,心中憋屈又痛苦,做了這麼大的局,結果靳薇歌只是死了個奴婢。
隨著太后也離開,謹身殿陷入安靜。
嬋兒遞上溫水,“娘娘,蓮心已經送到醫女那裡了,只是她傷得有些嚴重,醫女說能不能挺過來,要看她自己。若是發熱,恐怕就難了。”
“我知道了。”白梧桐閉上眼,折騰這麼久,她也累了,“你去打探一下,今日戰報裡都寫了什麼。”
“是,奴婢這就去。”
白梧桐沉沉睡去,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
等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昏暗,燭光接連亮起,竟是比白日還要亮堂。
嬋兒快步上前,“娘娘,奴婢沒能打聽到,不過大機率和靳家有關……”
靳家……是了,靳家如今可是京城中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