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垂頭行禮。
過了一會,太后終於趕到。
旁邊的嬤嬤掀開簾子,露出她那張陰沉的臉。
她目光在溫楚雲和白梧桐臉上流轉,“具體是怎麼回事,哀家已經知道了。這個賤婢差點害了皇嗣,按照宮規,理當杖斃,昭嬪,你就是懷孕了,也要守宮裡的規矩。”
白梧桐抬起頭,“太后娘娘,當時是那個翠微伸出腿,絆了嬋兒一腳,她才撞在了轎攆上。若是她真有心要害人,怎麼會朝著轎攆中間的木樑撞去?那裡最是不易出事!”
溫楚雲捂著胸口,“太后娘娘,要不然還是算了吧,臣妾剛才雖然嚇到了,這胸口卡著一口氣,難受得緊,不過昭嬪妹妹既然非要護著,還是別動了,免得她再動了胎氣。”
“一個個的,真是不讓哀家省心!”
雖然太后更看重溫楚雲,可白梧桐肚子裡的孩子還活著,雖然不知道發育得好不好,可終歸還沒生下來,她也不好直接斷定,那兩個孩子就是差的。
這麼一想,她到底沒有杖斃嬋兒。
“昭嬪,看在你懷有龍嗣的份上,今日哀家就留下這宮女的命,但是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必須要罰,否則讓其他人怎麼想!來人,杖二十!”
兩個嬤嬤上前。
白梧桐繼續護著嬋兒,“太后娘娘,她沒錯,為何要捱打?”
“放肆!哀家的話你也敢不聽!從今日起,你繼續禁足昭春殿,一直到誕下皇嗣之前,都不準出來!一個小小的賤婢,哀家還打不得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二十板子而已,奴婢受得住!”嬋兒可不想再看白梧桐被禁足,直接衝了出去,撞在那嬤嬤身上,“打吧,但是別讓娘娘瞧見。”
“就在這裡打,我看著。”白梧桐看出來了,今日這板子,是肯定躲不了了。
她的目光看向拎著板子的兩名太監,眼神威脅。
若是他們敢下重手,就別怪她不客氣!
兩個太監被她看得心中發毛。
這可是有皇嗣的妃子,以後找機會弄死他們還不跟玩似的?
他們垂下頭,棍子高高抬起,最後卻輕輕落下。
兩人早已是老手,知道如何看起來下手很重,可實際上卻不疼,二十板子下來,也不過是皮外傷,還能勉強下地呢。
嬋兒配合著發出慘叫。
片刻後,兩名太監停下,太后煩躁的揮手。
“你們兩個懷的都是皇嗣,是大融國的未來,誰也別動什麼歪心思,若是皇嗣出了事,你們也好不了!記住了,孩子才是你們的底氣!”
太后說完,落下簾子,晃悠悠的走遠了。
白梧桐讓迎春攙扶著嬋兒,最後看了一眼溫楚雲,“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終歸要有報應的。”
溫楚雲毫不在意,她才不信什麼報應,也不相信轉世輪迴。
她只看重這輩子,爬到高處,讓所有人只能瞻仰!
養心殿。
張承宴放下毛筆,“你可問清楚了?”
王德才點頭哈腰,“是,奴才問清楚了,的確是那溫嬪娘娘身邊的宮女先伸的腿。”
“既然如此,昭嬪便不用禁足了,順便送點東西過去,安撫一下。”
他暫時不會動那個翠微,畢竟事情也不大。而且溫楚雲還不滿三個月,胎象不穩,情緒不宜有大的波動。
經過白梧桐前幾個月的調教,他此時對於女子懷孕之事也瞭解許多。
張承宴很快再次沉浸在奏摺中,不理外事。
王德才瞧著手裡的單子,估摸著差不多了,便沒去打擾張承宴,而是直接讓人送去了昭春殿。
白梧桐正指揮迎春給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