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光景一晃而逝。
距離溫楚雲懷孕之事,已經過去了一週。
後宮看起來仍舊祥和一片,再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
那小太監的死,也好似湖水中落下的一小枚石子,連水花都未曾留下。
“娘娘,真是太過分了!”嬋兒和迎春一同拎著食盒回來,臉上憤憤不平。
白梧桐正在思考該怎麼做。
溫楚雲和自己是仇人,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的。
自己是因為失去父母,才會來宮中復仇。
如果她對孩子下手,那和靳薇歌當初的行徑又有何區別?
再加上溫楚雲身邊保護重重,她直到現在也沒想出什麼好的法子,來應對眼前的情況。
白梧桐抬起頭,幾日過去,好不容易紅潤點的小臉,又變得憔悴許多,“怎麼了?”
嬋兒開啟食盒,“娘娘,您看!原本您吃的是金絲燕窩,現在都換成這種普通燕窩,這也就算了,您常吃的藥膳也沒了!”
旁邊的迎春接話道,“娘娘,那金絲燕窩還有藥膳,都給了溫嬪那邊。御膳房說這些東西比較貴重,就算是宮裡每年能拿到的也不多,沒辦法分給兩個人用。”
嬋兒將燕窩盅重重放在桌上,“什麼不多,那太后還天天吃呢,這都吃了多少年了,也沒見御膳房說不夠,分明就是不想給咱們。娘娘,肯定是太后那邊吩咐的,您是不知道她有多摳門。”
“按照常理來說,侍寢過的妃嬪都該晉升的,就為了省那點份例,不到年頭不給晉升。這也就算了,如今娘娘您還懷著身孕呢,都剋扣您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宮窮的一點銀子沒有了。”
就是在皇宮外頭的那些達官貴人,也沒說剋扣孕婦的東西。
嬋兒心中怒罵太后就是個老妖婆,但是嘴上卻不能說。
白梧桐倒是習以為常,後宮不就是這樣,誰受寵,誰的東西就好。不受寵,那就等著被苛待。
那種毫無存在感的妃嬪,哪怕是個主子,都有宮人敢給使絆子。
“有這就可以了,總歸不是別人的剩飯剩菜。”白梧桐端起燕窩,小口吃著,“嬋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多話?”
嬋兒一愣,她的確變了很多,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都是娘娘給了奴婢底氣,以後奴婢少說點。”
“嗯,今日這些話你和我說說也就算了,去了外頭可不能表現出來分毫。太后怎麼做,輪不到咱們多說。”
連皇上都管不了,她們說了也沒用。
吃完燕窩,內務府的人來了。
如今入了春,很多東西也該重新添置一番。
原本暗色厚重的垂簾,換成了紗帳。
迎春瞧著那花色,忍不住道,“等等,今年不是新做出了碧青色的紗帳,怎麼給我們的還是去年的水藍色?還有這些擺件,怎麼也都是去年的?今年新做的為何一件沒有?”
做活的太監討好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都是上頭人吩咐的,您就別為難我了。”
迎春也不廢話,拿出金葉子塞過去,“你儘管說,我也不會說出去。”
“今年新做的那些……都送到忘憂宮去了。”太監瞧著白梧桐的臉色,趕忙轉了話頭,“東西都在這呢,您看看還有缺的沒,若是沒了,奴才還要去其他的娘娘那裡呢。”
白梧桐點頭,“去吧。”
太監急忙跑了。
“別臭著臉了,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該掛的掛上,該擺的擺好。”白梧桐垂下頭,繼續吃手裡的早膳。
嬋兒瞧著她的樣子,心疼壞了,“娘娘,您若是心裡不舒坦,便說出來吧,別這樣憋著。”
“我沒事。”白梧桐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