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銀光似水。
弱不可聞的開門聲傳來。
側臥的白梧桐睜開眼睛,卻沒有起身。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站定在床邊。
側面小榻上的嬋兒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看到房中的高大身影,嚇得陡然驚醒過來。
她正要喊叫,一道寒光閃過,削掉她半縷長髮。
嬋兒嚇得失了聲,戰戰兢兢坐在榻上。
白梧桐坐起身來,“別傷她,嬋兒,你先出去吧,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裡。”
“是。”嬋兒手腳打擺子,踉蹌出了門。
房門關閉。
只餘月光。
白梧桐抬眸看向靳峙,手不自覺摸到枕下,“靳大人。”
靳峙更喜歡她叫自己的名字,聽起來軟軟糯糯。
“明日安福王的人會來護國寺行刺,屆時我的人會將你趁機帶走,放心,不會傷你性命。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在宅子裡等我就是。”
白梧桐伸出半截光潔如玉的小腿,落在地上,紗裙隨之將其掩蓋。
她一步步走到靳峙面前,伸出手,落在他的腰帶上,眼尾泛紅,微微上挑,“靳大人,若我跟你走,你可以不讓我嫁人嗎?如果可以,我想成為你的人,我知道我上不得檯面,只要讓我能偶爾看見你就行。”
靳峙緊繃下顎,半個呼吸後,退後一步,“昭嬪娘娘不要說胡話了。”
“為什麼不可以?原本我在宮中好好的,還有了皇嗣,如果孩子能順利生下來,我最少也能位列妃位。可現在你為了靳妃,想要帶我走,我離開皇宮,就再也不能露面,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偶爾見一面,這種小小的條件你都不答應嗎?”
“我不能答應你。”
“我可以去邊關,反正那裡天高皇帝遠,也沒有人能發現,你回京城可以娶妻生子,到了邊關就和我一起,不行嗎?”
“不行。”靳峙想走了,“話已帶到,明日你不要反抗即可。放心,我會保護好皇上,你們誰都不會有危險。”
白梧桐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腰帶,緩緩褪下身上的薄紗,“靳大人,你瞧了我的身子,可就不能抵賴了。”
靳峙看到那圓潤的肩頭,以及被肚兜包裹的渾圓,瞬間心跳加速。
雪白的肚兜上,還隱約能瞧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昭嬪娘娘休息吧。”
靳峙反身一個箭步來到門口。
白梧桐拉上薄紗,“靳峙,你臉紅了,所以你也對我動了心。”
靳峙沒有回答,快步離開,身影徹底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白梧桐笑著走到床邊,“狗男人。”
裝的人模狗樣,生人勿近,只是脫件衣服就破功了,不過就是個色坯子。
嬋兒見人走了,這才敢進門,“主子,您沒事吧。”
“沒事,睡覺吧。”
這一晚,白梧桐睡得極好。
一覺醒來,卻看到滿臉憔悴的嬋兒,看來她昨晚嚇得不輕。
“主子,奴婢伺候您洗漱。”
洗漱完畢,白梧桐走出廂房。
外面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走出沒多遠,便瞧見了張承宴,他和靳峙並肩而立,正在佈置今日祭祀祈福之事。
“三爺。”白梧桐快步走去。
靳峙目不斜視,不曾側頭看她一眼。
張承宴拉住她的手,“怎麼起得這麼早?”
“妾身昨日睡得極好,自然就起得早了點,只是昨夜做夢,夢中有個男人……”她欲言又止。
張承宴低低笑著,“行了,這樣的話留到我們單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