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更不要說如此無辜的小女子。
“我給你三日時間準備,三日之後,我會來接你。到時我會給你尋一處安靜之地,待孩子生下來,我會帶走。我還會幫你尋一門親事,有男人保護,你未來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白梧桐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半躺在地上,“靳大將軍,能麻煩你將我抱到床上去嗎?”
她抬起頭,“我傷口疼,動不了,若讓宮人發現,會是麻煩。”
靳峙繃緊下顎,終究上前一步,將人攔腰抱起。
懷中輕得不像話,只要一低頭,便能隱約窺見衣襟下的峰巒疊嶂。
他將人放在床上,“不要想著告訴皇上,否則你的家人必定保不住。”
他轉過身,跳出窗外,眨眼間消失不見。
白梧桐擦掉淚水,冷笑著將信紙撕成碎片。
從不亂殺無辜?
真是可笑!
那他為何要抓住自己和阿爹阿孃?
只因為它們不是人,而是畜生?
可狸奴的命,又何嘗不是命?
早在還未進宮之時,她便計劃好了,除了靳薇歌這個兇手之外,還有靳峙這個始作俑者,她一樣不會放過。
這些詩詞,她早就準備好,只等靳峙自己跳進來。
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樣快。
三日之後,她不會走。
但也不能讓靳峙知道這是她的意思。
她想走,卻不能走。
一切都不過是她迫不得已,做錯的人,永遠不是她。
燭火熄滅。
夜色深重。
第二日,白梧桐早早甦醒。
嬋兒進門伺候,“娘娘,今日內務府又送來了一個宮女,說是咱們這裡人手不夠。”
又送來一個?
估摸著是靳峙塞進來的。
他都能做到大半夜來宮裡行刺妃子,更不要說塞個小小的宮女了。
也就是昨日沒辦法將她帶走,否則也等不了三天。
不過這也怪不了別人,只能怪皇上。
靳峙不去邊關,便將人留在宮內,負責整個皇宮的安全,如此大的權利,只要自身有些能力,很多事情都能做成。
“讓她直接到外間伺候吧。”
嬋兒點頭應下,沒過一會,那新宮女就來了。
白梧桐靠在榻上,一臉愁容。
新宮女小心翼翼奉上茶水,“娘娘,請喝茶。”
白梧桐示意她放下,嘆息一聲,似有無限哀愁。
午膳前。
張承宴再次到來,還特意讓王德才帶來了多樣點心。自從白梧桐有孕後,他每次出現都比之前溫柔許多。
“瞧瞧你喜歡吃什麼,回頭朕讓御膳房給你做。”
白梧桐笑著應下,捻起一塊,勉強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皇上,臣妾今兒個沒什麼胃口。”
張承宴想要牽住她的手,卻被白梧桐躲開,“皇上,臣妾有些不適,可否進去休息?”
“還不快來人。”
宮女們上前,扶著白梧桐回到屋內。
張承宴沒有多想,“早便聽說女子懷孕害喜嚴重,王德才,你吩咐御膳房多做點酸的,給昭嬪開開胃。”
“是,奴才這就去辦。”
新宮女也進了房間。
白梧桐虛弱的躺在榻上,閉上了眼睛。
夜半時分。
她睜開眼,小心翼翼起床,開始收拾東西。
雖是動作不大,可也有聲音傳出去。
嬋兒聽見動靜,立刻問道,“娘娘,您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事,只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