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趕忙垂頭,“是,娘娘,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傳信。”
下午時分。
張承宴午休。
靳峙找藉口將附近的侍衛派去巡邏,這才小心進入廂房。
白梧桐靠在榻上,玉手託著香腮。
見人來了,她的臉上情不自禁浮出喜悅,可很快又被憂愁代替,“靳大人,您來了。”
“娘娘有何事?”
“我不想留在護國寺,想和皇上一起回宮。請靳大人今晚尋幾人刺殺我,讓皇上知道這護國寺並不安全,這樣他就會帶我回宮了。”
“為何?留在這裡才是安全的。”靳峙不解,若是回了宮,面對的可是眾多嬪妃的算計。
白梧桐嘆息一聲,“靳大人,你有所不知,在宮中雖然也危險,可好歹有皇上和太后護著。在這外面,就算有再多侍衛看守,又如何能保證絕對安全?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我。不想讓有皇嗣的,可不僅是那些爭寵的嬪妃,還有外面的那些人。”
“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對我動手?”白梧桐說得情真意切,擔憂之意溢於言表,“一旦真出了什麼事,在宮中有太醫,有人手,有上好的藥材可以續命,但在這裡卻不夠。”
靳峙沉思,她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先不說那些在外的王爺,便是那些嬪妃的母家,恐怕也會冒險一搏。
若是後宮中已經有了皇嗣,或許白梧桐還能安全一些。
可她是這些年中唯一一個有孕的,打破了整個皇宮的平衡,恐怕之後危險重重。
而且皇上並不打算讓自己留下,而是派其他人負責白梧桐的安危,這也加大了風險。
“好,我會安排,只是這麼做恐怕會有危險。”
白梧桐撫摸肚子,“放心,我的孩子不會掉的,經歷這麼多事,他都好好待在我的肚子裡,這是上天的旨意。”
只要她想護住,那就絕對不會掉。
這些日子多次動了胎氣,也不過是她做的手腳罷了。
話已至此,靳峙再無任何異議。
夜幕降臨。
整個寺廟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白梧桐躺在榻上,黑影翻入。
她睜開眼睛,尖叫聲劃破長空。
張承宴猛地驚醒,“快來人!”
靳峙當即帶人進入廂房中。
一陣兵器相交聲傳來。
良久。
靳峙走出廂房,向張承宴行禮,“皇上,有賊人企圖刺殺昭嬪娘娘,幸好娘娘沒有睡著,枕下還有匕首防身,這才爭取了時間。那些賊人身手高強,善於逃走,臣已經派人去追,爭取帶回活口,查清幕後黑手。”
張承宴鬆了口氣,快步進入廂房。
有了上次的刺殺之事,他毫不懷疑。
之前是安福王,這次指不定又是哪個王爺。
如今不想看他有後的人,可不少。
白梧桐靠在床榻上,小口喘著氣,雙手緊緊攥著匕首,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見到張承宴,她哭著抱住那精壯的身軀,“皇上,臣妾好怕。”
張承宴輕拍她的後背,“不怕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刺客,看來這護國寺不安全,明日你和朕一同回宮。”
白梧桐偷偷看向靳峙,眉眼彎彎,好似狡黠的小狐狸。
明明臉上還掛著淚,卻當著皇上的面,對自己笑得如此肆意。
靳峙心猛地一跳。
他好像徹底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