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知道王卿的特殊性。
否則,也不會在她出現之後,費盡心思地將人給拐到農場了。
因此,在聽到死神說“mr.王說過,只有王卿才可以重新點燃太陽”的時候,他是相信的。
管家並不希望這個世界覆滅,點燃太陽就是必須的。
他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戰局,直到天宮和教會快打到研究院的核心了,才帶著王卿過來,準備黃雀在後。
結果,人是給帶到研究院了,但,一個扭頭關車門的功夫,王卿就不見了。
“人呢?”管家看了看周遭,薛瞳他們都在,偏偏王女士不知所蹤。
金髮碧眼的死神搖了搖頭,聲音平靜,沒有絲毫人不見了的慌亂:“不知道。”
管家看著薛瞳和梅友:“你們也不知道?”
薛瞳和梅友也都不知道,他們也就是一個轉身的功夫,老闆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管家的眸色沉了沉,冷聲吩咐道:“分頭去找。”
王卿此時,正蹲在路邊上,用剛撿到的樹枝,撥弄鞋底剛剛踩到的狗屎。
天太黑,她也看不清自己腳底的具體模樣,就覺得著狗屎黏在上面,格外的潮溼黏糊。看來拉屎的狗或許是竄稀了。
撥弄了好一會兒,才感覺撥弄乾淨了,鞋底踩在地上也沒那種卡著東西凹凸不平的感覺了。
她踩著鞋子在地上踏了踏,感覺自己這應該是收拾乾淨了,才好意識回頭朝著之前下車的地方走去。
然後,王卿又雙叒叕迷路了。
轉悠了好幾下,沒找到管家,也沒找到剛剛下車的位置。
王卿冷汗都下來了。
怎麼又迷路了?她的老年痴呆還有得救嗎?
她想掏手機,給管家打個電話,又忽然意識到,停電了好幾天,她的手機也沒電了。
王卿沒有辦法,只能站在路邊,試圖等到有路過的人,可以帶著自己去到研究院裡面。
她怕自己亂走的話,會越迷路越遠。
……
天宮和教會的人手已經摺損了大半。
教皇看著下方屍橫遍野的慘狀,繃帶下的面容微有變化,唇瓣掀動,問出了聲:“元帥,還不準備出手嗎?”
研究員們將整個研究院的試驗品都放了出來,阻擋天宮和教會的入侵。
而他們自己則退到了研究院深處。
“教皇不是也沒有動作?”元帥看向身邊的教皇,語氣冷淡,“你費盡心思想要和天宮合作對付研究院,為的,是從研究院找到治療你的辦法吧?現在再不動手的話,他們可就要撤走了。”
冷風吹動教皇鑲嵌了金絲的雪白斗篷,他似乎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元帥,合作的態度,可不該是你這樣的。”
說著,教皇從高處落下。
教皇身上的斗篷被風吹得揚起,白色的繃帶從他的身上散開,彷彿千重菊般朝著四周散開。
那些試驗品全都是沒有神志的殘次品,感受到教皇的存在,本能地朝著他蜂擁而去。
然而,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攔在了教皇的幾米開外,然後被因為來自後方的,被擠為肉漿,塗抹在看不見的無形空氣牆上。
教皇走過的地方,一他腳下的道路為中線,兩側逐漸堆積起血肉的高牆。
終於,教皇帶著那些蠕動不止的繃帶,走到了研究所的最後一扇大門前。
……
“前面是什麼東西?”副駕駛座上,方雅靜最先注意到了前面有個人影。
嶽蘅蕪沒有一皺,車燈打過去,正好照到站在路邊的年輕女人的身影。
她裹著一件厚厚的毛呢外套,脖子上堆著淺咖啡的圍巾遮擋住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