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愚子原本以為,王卿會質問自己的欺騙,可是並沒有。
就像是無事發生過一樣,王卿冷靜地讓她回到床上休息。
難道,是她之前做的事,王卿並沒有發現嗎?
黑澤愚子茫然不解,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床上,抱著膝蓋坐下。
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王卿,想要從王卿的臉上看出些許的端倪。
但是王卿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默默地拿起吹風機,吹乾了頭髮,隨後就上了床。
是不準備追究她了嗎?
黑澤愚子看著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的王卿,整個人還有些迷迷茫茫,回不過神來。
王卿只是從被子裡探出腦袋,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說了句:“早點睡吧。”
黑澤愚子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心中思緒翻湧,難以入眠。
王卿沒有繼續追問,是不是意味著,已經原諒她了呢?
不知不覺,黑澤愚子還是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誰也沒有看見,她蓋在被子下的胳膊,表皮掩蓋之下,蜂窩狀的血肉中,慢慢地眨開了一隻隻眼睛。
一夜過去。
黑澤愚子自睡夢中睜開眼睛,眼神朦朧惺忪,意識空白了三秒,才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了藤本樹一行人,不再是他們的可以肆意凌辱的玩物了。
是王卿様……給了她重新做一個人的機會。
,!
黑澤愚子高興地從床上坐起,整個人透出與之前不相仿的活力,雀躍地朝著王卿睡眠的那張床看去。
“王卿……”
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床上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人在了。
是已經起床了嗎?
黑澤愚子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裡沒有鐘錶,她並不知道此刻的時間。
有光從窗簾間透出來。
外面應該已經很亮了。
也許王卿只是出去吃飯了?
酒店是有提供自助餐的。高階套房的人,可以要求酒店將食物送到房間裡去,但是等級低的房間就沒有這樣的特權。
黑澤愚子內心的平靜,很快被打破了。
因為她注意到,房間裡,王卿之前帶來的那那個大紙箱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如果只是暫時的離開,根本沒有必要將紙箱子也一起帶走,除非對方已經離開了這裡。
黑澤愚子顧不上可能的危險,一把拉開了房門衝了出去,闖進了電梯裡,按下了去往前臺的按鈕。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前臺,氣喘吁吁。
“請問、請問……標準雙人間19號房的王卿女士,離開了嗎?”黑澤愚子驚慌失措地問道。
兩位前臺小姐微笑凝視著她,那笑容中透著股扭曲的惡意。
“是的,她已經離開了。不過您放心,那間房還有兩個小時才到點……您需要續房嗎?”
黑澤愚子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渾身上下的精氣神都在一瞬間抽走了。
啊,果然,王卿還是拋棄她了……
在她一次次不知悔改的欺騙之後。
忽然,黑澤愚子感覺到了胳膊上的一陣瘙癢。
她低頭一看,只見手臂薄薄的表皮之下,鼓起了一顆顆圓潤的小球,蠕動不止。
“噗”的一聲,面板表皮裂開,一隻眼睛裡面鑽了出來。
黑澤愚子與那隻眼睛對視著。
“哈。”她忽然輕輕地笑了出來。
緊跟著,更多的眼睛從她的手臂上裂開。
數不清的鮮活眼珠,在她的胳膊上滴滴溜轉動著。
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