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差錯,他確實在天亮的時候,爬行到了原來的地方。
雖然還有一線呼吸,但也只是微弱的呼氣了。
駱驚風奄奄一息地趴在冰冷的石頭上,胸下的衣服早已磨破脫落,就連一丁點布條都沒有留下。
跟著地趕到的嫣紅,熱淚盈眶。
她還算得上是有著鐵石心腸的人,當翻動駱驚風仰躺過來時,整個胸部血肉模糊,腹部的肋骨好像白森森地暴露出來,那慘烈的一幕讓她潸然淚下。
當她抱起他的時候,才看到那流著膿血的雙手,十個指頭沒有一個是好的,看來,他硬是用著胸部的支撐,用著雙手是攀爬,不知道從哪兒匍匐到地黃帶她來到的這個地方。
嫣紅抱起他要走的時候,石頭上留下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了看不見的遠方。
對於抱著的駱驚風,原來只是一種憐憫,但現在,除了憐憫更多了一些敬佩,敬佩中好像還多了一份牽掛。
進入石窟,嫣紅找到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放下,卻侷促不安地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有醒過來的跡象。
嫣紅短暫的遲疑後,迅地將他靠攏在石壁上,堅定地伸出了雙掌,輕輕地推向了他滿是血肉的胸口。
一股白色濃霧從嫣紅的雙臂極滑過,在接近胸口的時候,卻又緩慢冉冉。
隨著白色霧氣的不斷飄過,嫣紅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絲,蒼白得讓人揪心。
她柔軟的頭,在汗水的浸泡下,貼上了在額頭上。
緊閉著雙眼,但長長地睫毛不停的閃動著;尖尖地鼻子上有汗珠滾落,她用了最後的力氣,將白色霧氣逼進了他的胸口。
她無力地收回了雙手,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眩暈,她卻強迫著自己吃力地將他放平躺好。
做完這些的時候,嫣紅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楚天梅追出了南城門好遠了,但還是沒有追上該死一萬遍的王尋,卻碰上一位受傷蹣跚著的青年。
她本來想不去理會他,但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卻看到了他憂傷的表情和沉默凝視著的眼神。
雖然是一瞟而過,但卻多多少少刺進了楚天梅的心裡。
幫助別人,也許也是在幫助自己,楚天梅停頓了一下,還是回身走了過來,擋在了青年人的面前。
“你怎麼了?”
“受傷了。”
楚天梅知道是受傷了,但想知道受傷之外的事,他卻答非所問。
“我知道你受傷了,是怎麼受的傷,要不要幫忙。”
楚天梅盯著青年人,卻氣得憤憤不平。
“打的。”
青年人說著卻低下了頭,好像十分的難為情。
“那你叫什麼,誰打的?”
“年少豐,王尋打的。”
啊!
楚天梅的一聲驚呼,倒是讓低著頭的年少豐猛然抬起了頭,心神不定地看著楚天梅。
楚天梅這時比年少豐還驚奇,她追了半天卻在這裡現了足跡。
“他到哪兒去了?”
“很遠了。”
楚天梅看了看眼前的年少豐,突然覺得話少了簡直就是一種謀殺,能把活人急死,能把好人急瘋。
“年少豐,你能不能多嘣幾個字?”
年少豐抬起頭凝視了一下楚天梅,搖了搖頭卻要邁步行走了。
“不說清楚就不讓你走。”
楚天梅居然擋住了年少豐的道兒,一副誓不罷休。
“他們走好長時間了,還帶了幾百人。”
年少豐被逼著終於說了一句特別完整的話,而且話語裡面的資訊特別多。
這是楚天梅最想知道的,她溫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