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嬋娟。
薛二夫人的閨名,現在薛家唯一真正的掌家人。
這掌家權來得不容易,也容易。
她的對手不堪一擊。
或說,她抓住了對手最虛弱的時候,沒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現在她十分慶幸,當初自己的果決。
孫成天的逃走十分詭異。
她懷疑過是不是大嫂和孫成天一起遠走高飛了。
又打消了這種想法。
那個女人,極心高氣傲。
不然也不用她花嬋娟拿出自己的嫁妝,為大哥做這個局。
她昔日的情人,如今的大伯哥,準確地跳進了她挖的陷阱。
簡直是迫不及待。
初見仙娘就把自己的披風給她了。
那披風是她眼見大嫂一針一線為他縫製的。
針針都是對這個賤男的情意。
賤男!一見仙娘就被迷住了,美其名曰“一見鍾情”。
那麼貴重的披風,想也不想就解下來披在仙娘身上。
花嬋娟沒那麼多情感。
為大嫂不值,也為自己不值。
怪不得爹爹死活不同意她和大公子的親事。
男人看男人,目光如炬。他們太曉得對方都是什麼貨色。
大嫂肉眼可見的消瘦、憔悴。
她也高興不起來。
大爺在仙娘那兒花錢眼都不眨一下。
仙娘從不心疼男人,為她著迷的男人數不勝數。
她甚至忘了那件出自另一個女人之手的披肩是誰送的。
她的纏頭之資不是大公子出的。
京中有錢人數不上姓薛的。
她向大公子哭訴自己的不幸,哀嘆自己身不由己。
她編的那套謊話,賤男都信了。
他那麼同情她,為她灑下清淚。
男人很容易把對女人的同情轉化為愛情。
女人卻絕不會愛上自己所可憐的男人。
大房沒什麼資產,真應該慶幸,不然能被仙娘這個狐狸精坑得一文不剩。
花嬋娟猶嫌不夠,當初賤男侮辱了她,現在就該好好接受懲罰。
她扮成男子,到花樓與仙娘見面,指使她開口讓大哥為她贖身。
那將是大公子出不起的一筆巨資。
仙娘有自己真正相好之人,這只是場欺騙。
先讓大公子為難一段時日,之後,仙娘會告訴大公子,這筆錢她自己出。
薛家不會讓婊子進門的。
大公子騎虎難下,定會鬧起來。
那麼大哥逛花樓,為婊子一擲千金的事將在整個薛家族中傳遍。
這也等同於她花嬋娟在整個族人面前剝光了大公子的臉面。
她掌家有段日子了,整個薛府子弟,養外宅的也不是沒有。
無一人敢把這種女人抬做妾室帶回家的。
她等不及想看這場熱鬧。
想不到,這個賤男動了真情,不但想為仙娘贖身,還想抬為貴妾,為她專劃一片宅子——就是薛府北院之內!
因為她掌家,薛大公子先找她來商量。
聽了這匪夷所思的要求,二夫人當著他的面就想放聲大笑。
他可真敢想。
怎麼有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
他同她說話時,就站在北院那處大嫂看上的偏宅處。
這裡,就是他看上,想推掉重修,給仙娘居住的小院。
他們在說話,大嫂就在屋裡聽著。
他說的所有話,所有深情的表白都被自己的妻子盡數聽去。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