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愛他是錯,明知想他是錯,也只能一錯再錯,任由自己如飛蛾撲火,飲鳩止渴,直到墜入十八層地獄……
“別哭了,不要哭了!他到底有什麼好,我到底有什麼不好?你說,你說啊!”
衛臨風低吼著,停下來,伸手去擦她臉上的眼淚,不想卻是越擦越多,值得頹然收回,仍是將她抱住,死死不放:“就算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不放你走了,再也不放了……”
見她無動於衷,硬下心來,又去解她的衣衫。
“呵呵——”
君浣溪突然輕笑,出聲言道:“朋友妻,不可欺。我的夫君還在府外等著我……”
衛臨風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來宛都之前,我正在鳴鳳山與莊主奕安拜堂成親,因為路途遙遠,沒來得及給你送喜帖——”
她的心,嫁給了楚略;
她的人,不久會嫁給沈奕安。
一個身心都不自由得女人,不能再去招惹他,不能再鑄成新的錯誤!
衛臨風,她當初若是對他再狠絕一點,也不會讓他憔悴如斯,傷痛如斯……
都是她的錯,都是!
長痛,不如短痛!
閉上眼,只聽得頭頂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你說的,都是真的?”
君浣溪深深吸一口氣:“是真的。”
“君浣溪!你這個蠢笨女人!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啪的一聲,聲音響亮,清楚之極。
這一回,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一個巴掌過來,直接將她從榻上打落在地,身子收勢不住,在地上滾了兩滾,方才停下。
臉頰上火辣辣的,想必已經腫了,後腰亦不知撞上了什麼,鑽心的痛。
趴在地上,只覺得頭暈目眩,鼻孔唇邊均有熱流湧出,伸手一抹,又腥又黏,哦,自己最近忙得昏天暗地,不在沈府的時候,從來都沒記得吃藥……
“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過去扶你,哄你,安慰你……你起來,你自己起來,然後自己走出去!”
衛臨風看著那地上微微起伏的人影,心中痛恨與憤怒交織,背過身去,指著房門吼道:“你走,馬上給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臨風……對不起……”
君浣溪滿心羞愧,重重踹息著,唇瓣已經咬出血來,捂住口鼻,隻手撐在地上,慢慢直腰站起,扶著牆壁,一步一步朝房門摸索過去。
悽迷,無望。
“對不起……”
衛臨風站立不動,感覺那道迎風即倒卻始終挺直的身影從門邊滑了出去,房門輕輕合上,室內如之前一般,重歸冷清靜寂。
方才,是做了一場夢嗎?
她來過了,又走了,被他狠狠一掌,大出了房門,打出了他的生命……
“君浣溪,你可知道,我從來沒有打過女人,而且,是我一生當中……最愛的女人。”
一室安靜,靜得人心底發緊,生痛。
慢吞吞轉身過來,彎腰去扶那混亂中被撞到得輪椅,眼神無意識瞪著地面,突然盯住某處,一瞬不眨。
儘管屋內沒有一點光亮,憑著習武之人的夜視能力,卻可以看清一丈以內的任何事務,包括地上那一小灘血跡。
那,是血跡吧?!
他打了她,儘管如此憤怒怨恨,還是隻用上了三分力道,然而對於不會武功的她來說,依然會痛得不輕,不過,應該不會打出血來,絕對不會!
她進來的時候,身形很瘦,弱不禁風,他不知道是她,沒有在意。
她出去的時候,氣息很亂,不住喘息,他一直忍著,不予回頭……
——你以為,我君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