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所謂的飯局酒桌文化,他並不太受的住。
對面某位合作方帶了個頂漂亮的女孩子來,論長相,似乎還比阮明矜那種濃顏明艷大美人還勝一籌,人家介紹說,是舞蹈學院的姑娘,現在是公司的客戶經理。
那邊一直讓她過來給藺知宋敬酒,他躲避不及,就讓陳嘉央喝。
「……」
陳嘉央眼刀子都要把他戳死了,以前他沒家室,擋槍就擋槍了,怎麼他都結婚了還是他擋。
真的當他好欺負啊。
再說了,阮明矜跟荀白露一比,到底哪個脾氣差,哪個回家要雞犬不寧啊。
陳嘉央不敢,又給他推回去。
推到最後,兩個人都喝了不少。
藺知宋酒量要比陳嘉央好一點,所以最後人還是清醒的。
走的時候,出了飯店門,合作方叫那位很漂亮的客戶經理去扶陳嘉央,陳嘉央喝的迷糊,說也敢說。
「你別碰我,回去我媳婦跟我打架我跟你沒完。」現下阮明矜懷孕了,他這喝了酒回去連床都不叫上的,再沾點其他味道他還活不活了。
人家姑娘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陳嘉央立馬上了車,生怕多待一秒,那畢竟,他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家裡那位,幹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
漂亮姑娘頓時有些懵,不知所措的看向藺知宋。
藺知宋對著她笑了下,姑娘覺得自己又有點希望了,公司老闆叫她出來她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以前這種事也經常做,對她而言,好像羞恥之類的東西都無所謂了。
「藺總,我們……」
「你看著年紀不大,應該出社會沒有兩年吧?」
女孩愕然,隨即點了點頭。
「你的人生還有很長,不應該為了一些短暫的利益迷失自己,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其實你不該來的。」
「剛才聽說你是舞蹈學校的,為什麼沒有繼續跳舞?」
「家裡窮,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我跳舞天分也不高,早點工作賺錢養家。」一個農村出來的女孩子,靠著家裡的親戚,東拼西湊的,供她跳舞,完她一個夢。
可夢也只是夢,哪比得過現實呢,一大家人等著她養,父母生了病,弟弟妹妹要讀書,還有什麼夢想可談,想賺錢,想走捷徑,她最大的資本也就是美貌了。
藺知宋聽罷,道:「那你也很孝順。」
「我們公司和你們公司的合作已經談好了,你也不用……」照顧一個女孩子的自尊,藺知宋沒往下說。
「很晚了,早點回家吧。」
藺知宋準備跟陳嘉央一起走了,那女孩叫住他,道:「藺總,我聽說您太太是個很溫柔的人,對嗎?」
藺知宋認真的答應:「對,我太太很溫柔,我們感情很好。」
「那她一定很優秀。」
「謝謝你對我太太的讚美,雖然我覺得這是事實。」藺知宋很樂意別人誇獎白露。
女孩咬了咬唇,眼裡閃著淚花,後退半步,朝著他鞠了個躬。
「對不起,藺先生,祝您和您太□□愛白頭。」
其實也沒什麼的呀,她就是那種酒局上應上司安排可以跟任何合作方走的,為了走捷徑出賣自己的一切也無所謂的那種人,沒那個必要去照顧她的尊嚴的,她也不值得。
以前她遇到的人,動手動腳的有,言語侮辱的有,可她第一次遇到一個尊重她,覺得她是個年輕女孩子,試圖勸她回正途的人。
沒有任何意味的,只是單純的尊重一個,女性。
她道歉是因為她在那一刻終於真切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堪,是妄圖破壞別人婚姻的,道德敗壞的人。
她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