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商隊骨幹組成的隊伍,根本不知道列陣而戰,只知道一窩蜂的朝前衝,看到馬超打頭列成鋒矢陣殺來,混亂的隊形更加混亂,忙不迭的張弓搭箭射出了兩波箭雨後,前鋒已經與馬超廝殺在一起。
一杆長槍在馬超手中施展開來,當者無不披靡,普一照面,商隊聯軍便死了三十多人。不料這樣一來更激發了聯軍的血性,一個個不要命的猛打猛殺。
聯軍人數本就佔有優勢,一陣搏殺後,馬超的人馬死傷了七八百人,這就有點傷筋動骨了,反觀聯軍雖然死傷一千多人,但還有近四千人馬,明顯佔優數量優勢。
馬超大怒,拍馬衝入聯軍人群中大開殺戒。為首的刀客見馬超悍勇如是,大吼一聲,召喚了十幾個平素合得來的兄弟,蜂擁而上,狠命廝殺。
俗話說‘一夫拼命萬夫難敵’,何況是十幾個武藝拔尖,平日裡在刀頭上討生活的狠人一起出手,馬超頓時感到壓力倍增。親兵看到馬超受窘,一起撇開了對手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疏勒河下游從沙頭的方向又有一隊人馬趕到,人數也是五千左右,看到正在廝殺的人群后,分出兩千去援助自家兄弟,剩下的三千朝著呆愣愣聳在河邊的四萬多人殺去。
馬岱大驚,急忙帶領自己的親兵前去抵擋,怎奈人手實在是太少,被敵軍一衝,就淹沒在人潮中了。
四萬多人,馬超不能提供武器,手裡拿著的都是自帶的,樣式五花八門,被騎兵一衝就亂套了。聰明點的砍斷了車輛上的繩索,胡亂往懷裡塞了幾樣東西,就往河水裡跑;次一點的,往地上一躺,擺出一個被擊倒的造型裝死;再次一點的,就撒開了腳丫子,哪兒人少往哪兒跑,先保住小命再說;最後就是真正的硬骨頭,舉起手中的兵器進行反擊。
四萬多人敢於反擊的一成都不到,被狂奔的戰馬撞死撞飛幾百人後,這些人也果斷的選擇了逃跑。
馬岱在七八個親兵的死命相護下,終於殺透了聯軍的重圍,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跑的乾乾淨淨的河灘,打馬奔著馬超而去。
此時的馬超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在奮力殺死了十幾個刀客後,作為代價,親兵死了十一人,自己胳膊上也掛了彩,鮮血正順著鎧甲的縫隙滴滴答答的流淌。
看著周圍還有數百人正躍躍欲試,馬超第一次感覺到膽寒,這些烏合之眾怎麼會死戰不退?
“孟起,”馬岱趕到馬超身前,低聲說道:“敵軍人手越來越多,冥水畔四萬多人已化作鳥獸散,如今敵眾我寡,不能硬拼。”
此時三千精銳能騎在戰馬上的已經不足一千,馬超沉重的吐了口氣,長槍一指西方,“撤!”
疏勒河水並不深,河底都是沙子,戰馬踩上去僅是馬蹄陷沒,並不明顯影響速度。
商隊聯軍看到河灘上密密麻麻的大車和沒來得及跑掉的馬匹後,早已大喜過望,對於涉水而過的一千來人便正眼也不看了。
過了疏勒河就是敦煌的地界了,馬超不敢停留,打馬奔行了五十多里後,才止住了隊伍,讓士卒們下馬休息,吃些乾糧補充體力,因為走的倉促,並未攜帶戰馬的補給,只好任由它們啃食野草了。
“孟起,”馬岱一邊給馬超裹傷一邊說道:“人馬勞累,需要找一處綠洲休整幾日方可。”
“綠洲出產有限,”馬超的眼神明顯暗淡了許多,“此地距離冥安縣城不遠,還是城內修整吧。”
“只怕冥安城已得到了訊息,”馬岱苦笑道:“若是攻堅,一千人手可是不夠。”
“岱弟,你帶領親兵前去打探一番如何?”馬超可不想把僅有的千多人給折了,“換上平民的衣服,如果能混進城中,到時裡應外合,奪城就容易許多。”
“好吧,小弟盡力一試。”馬岱喚來親兵,秘密叮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