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坐在胡凳上微微側身,劉駒朝上一拱手說道:“若是執意東歸,可暫時定都鄴城。袁本初久有不臣之心,是以營建鄴城之時,將州牧府修建的華麗無比,稍加改建,可做宮室。”
劉協瞥了一眼楊彪,見他微微點頭,便說道:“非是朕不體恤民情,只因關中膏腴,韓遂、馬騰之輩時常侵犯;匈奴、羌人諸虜窺視在側,朕心難安。鄴城位於中國腹地,又有皇叔大軍拱衛,實為上佳之選。”
看到皇帝與朝堂眾臣一個個都像吃了秤砣的王八一般,劉駒也不好再阻攔,起身說道:“陛下既是決心已定,臣自當護衛左右,遷都鄴城。”
“不知大將軍如何安排回程?”楊彪不再做木頭樁子了,開口詢問。
“春日正暖,”劉駒朝著楊彪微微點了點頭,“御駕穿越三百里潼關道到的洛陽,略作修整後,北上鄴城。”
“為何不順河水而下,讓陛下免受跋涉之苦?”伏完問道。
“桃花汛未過,河水中行不得大舡。”賈詡接過話頭,“此乃常理,難道國丈不知?”
不失時機的打擊朝中大臣,讓這幫整天高高在上,自以為無所不知的傢伙丟一些臉面,這是賈詡幾人私下裡做出的決定,根本沒跟劉駒彙報。
伏完鬧了個烏龍,臉上無光,只好訕訕退下。
董承問道:“大將軍,不知何日可以啟程?”
“我這邊隨時聽候陛下吩咐。”劉駒看著這個外戚,沉聲答道。
看到劉駒滑不留手,董承也只好退下。
“太史令何在?”劉協揚聲說道,等看到王立站出來便接著問道:“何日乃是吉期?”
侍中、太史令王立掐著手指盤算片刻說道:“回陛下,二月初七大吉,適宜遠行。”
“好,”少年天子面色嚴肅,沉聲說道:“二月初五朕祭祀天地,禱告太廟,初七日東行。”
既然見過了皇帝,劉駒不用在驛館住著了,出了朝堂後來到早已收拾利落的大將軍府落腳。
到了二月初五,大將軍乃是百官之首,自然要陪著皇帝祭祀天地。漢代重禮,一套繁文縟節下來,劉駒有點吃不消,回到府內剛剛放鬆片刻,門子來報:“劉忠求見。”
作為關中地區的諜間司馬,劉忠這些年來為劉駒提供了大量的訊息,夜間求見,肯定出了非常之事。
劉忠來到客廳,見禮後不由得雙眼溼潤,聲音有點嗚咽的說道:“主公,您可是清減了許多。”
“都是老兄弟了,快坐下說話。”劉駒強行把劉忠按在座椅上,遞給他一杯清茶笑道:“走了一千多里的道路,到了長安後更是吃了幾天夾憋氣,瘦點也是自然的。夜間到此,可是城內出了什麼事故?”
“主公明見,”劉忠放下茶杯從懷裡掏出幾張紙來,遞給劉駒,“屬下近日梳理手下諜間探查的訊息,發覺楊奉、韓暹之輩欲對天子不利,因此特來告知。”
“哦?”劉駒一目十行看完劉忠整理後的情報,走到客廳門口,“山君,速請文和、文遠、子揚、儁乂來。”吩咐完畢回到室內坐下,“楊奉部下徐晃徐公明可曾參與此事?”
“這倒不曾,”劉忠小心喝了口茶,“相反還多次諫言楊奉,勸他順應時勢,萬勿做困獸之鬥。”
‘不愧是曾被老曹稱作有周亞夫之風的一代名將,’劉駒內心感慨著,嘴裡卻笑道:“楊奉、韓暹,跳樑小醜而,成不得大事。”
“白波賊人數眾多,主公萬勿小覷。”劉忠說話還是比較直接的,“楊奉、韓暹既然決心起事,焉有不聯絡舊部為援的道理?”
“無妨。”劉駒笑著擺了擺手,“白波賊帥胡才、李樂未聞有統兵之才,不過一介匹夫而,遣一都尉即可擒之。”
見劉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