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遼東軍的主將原來是個死腦筋。”田野聽著身後床子弩繼續上弦的聲音,而敵軍卻堵在寨門口被動防禦,不由得出口嘲笑。
“小將軍說的是,”親衛隊長在旁邊附和道:“守城最忌悶守,這守營寨想必也是如此。”
“不錯。”田野舔了舔嘴唇,指著敵軍,“被動挨打會讓士氣大跌,士氣跌落而軍心不穩,這主將,嘖嘖...,還真是個人才。”
陽儀站在營寨高處,看到漢軍的大殺器又搭在了弩車上,心裡撲騰騰亂跳,厲聲喝道:“陽邦何在?”
副將陽邦趕忙小跑到陽儀面前,“末將在此。”
“速領五百輕騎,自別處寨門出擊漢軍中軍大陣,不得有誤!”
陽邦答應一聲,便去點選人馬。
“陽軫,”陽儀轉頭對親兵隊長說道:“速去輜重營,弄三十輛大車來。”
親兵隊長還沒答話,只聽尖銳的嘯聲再度響起,又是六十支鐵矢咆哮而來。
“快去,還愣著幹什麼?”陽儀看到陽邦呆住了,立刻喝道。
因為沒有了寨門的遮擋,這次的戰果遠超上次,堵在寨門口的盾牌四分五裂,長槍如被颶風掃過一般,拋灑的到處都是。
“衝!”田野猛踢戰馬,率先殺出。
身後二十名親衛也縱馬緊緊跟隨,再後邊就是六百士兵,盾兵在前,長槍兵隨後。
陽儀正在喝令麾下士兵再次組成陣型堵住寨門,只是急切間哪有那麼容易,正在跳腳的時候,田野縱馬挺槍殺到了近前。
槍尖顫動間,銀光點點,田野在手中這杆長槍上下過苦功夫,一出手就連殺七八人。後邊親兵都是長槍,連軋帶捅,護翼主將左右。
陽儀有心向前截住田野廝殺,怎奈親兵死死攔住不讓他出戰,只好大聲喝道:“弓箭手,對準敵軍主將攢射!”
田豫見自家侄兒已經殺入敵營,立即命五千人馬隨後突入。
陽邦率領五百騎兵,出了營寨,直撲漢軍大纛所在。
“五六百騎,莫非是來送人頭?”田豫早已收到斥候的訊息,見遼東軍五百多騎兵列成鋒矢陣向己方中軍衝來,立即指揮人馬迎敵。
“小將軍小心!”田野正廝殺間,身後的親兵發覺了異常,急忙縱馬向前為主將遮擋箭矢。
近距離內弓箭攢射,殺傷力相當大,二十名親兵剎那間就倒下了十三個。田野看到,目眥盡裂,厲聲大吼:“擲彈兵!向前!”說罷把長槍舞的暴雨梨花一般,朝著對方弓箭手殺去。
剩餘的親兵大駭,阻攔不及,只好縱馬狂奔,期望趕在田野身前。
擲彈兵在袍澤身後得到命令,立馬取出震天雷點燃了引信,然後猛跑幾步朝著敵軍人群最密集處扔去。
弓箭手看到田野悍不畏死縱馬奔來,一個個嚇得心慌手顫,有心射出一箭,怎奈力不從心,拉不開長弓,也不知是哪一個承受不了戰馬即將臨身的壓力,拋掉手中長弓,扭頭就跑。
朝夕相處的兄弟被一陣箭雨帶走了十幾個,田野已經處於暴走狀態,見到手持長弓的敵軍,不問青紅皂白,上去就是一槍,槍槍穿喉而過。
弓箭手看到這種殘忍的殺人手段,哪裡還管別的,加上有人帶頭,頓時一窩蜂般的散了。
田野縱馬追趕,身後的親兵終於趕了上來,拉住了田野戰馬的韁繩,“小將軍,再往前追已是深入敵軍大營腹地。”
胸中的憤怒暫時得以發洩,田野的頭腦變得清明起來,一指營門方向說道:“大軍將到,先清理乾淨營門。”
位於盾兵、長槍兵後邊的弓箭手箭發如雨,陽邦的鋒矢陣就像撞在礁石上的浪花,變成了點點細雨。
還沒有接觸到敵陣,己方人馬就去了兩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