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晚屬下派人去催?”右骨都侯不確定的問道。
“必須去。”呼廚泉提了口氣,聲音稍大了些,“而且要約定好日期,一起到美稷城外集結。”
“是。”右骨都侯轉身出了王帳。
當日夜間,美稷城頭上又有數十個黑影順著繩索爬下城頭,悄悄越過護城河,趁著黑夜四散去了。
這種事情肯定瞞不過漢軍斥候,呂布收到訊息後,來找慄淵。
“呼廚泉這是害怕了。”燈影下的三角眼發著幽光,慄淵指了指親兵剛剛端上來的清茶,示意呂布自便,“但目前還不是破城而入的時機。左谷蠡王的部眾散佈在谷羅城周邊,這亦是南匈奴大部落之一,想必此刻人馬集結已經完畢,奉先可有信心再戰一場?”
“啪”的一拍胸脯,呂布咧嘴笑道:“絕無問題。”
左谷蠡王車莫且接到呼廚泉的命令後,猶豫了兩天,直到左賢王部族折戟沉沙在浦水河畔的訊息傳來,才慌了手腳,急忙傳令各部召集青壯。
車莫且為什麼猶豫?只因為他跟呼廚泉關係不大對付,兩人為了草場曾經大出打手;後來於夫羅病死,身為二把手的呼廚泉做了單于,本想著自己的位置也能向上挪一挪,結果是劉豹做了左賢王,左谷蠡王還是那個左谷蠡王,三把手的位置沒有變,所以這心中未免就積攢了一些怨氣。兩萬青壯一天的功夫灰飛煙滅,作為曾讀過漢人經書的左谷蠡王,唇亡齒寒的道理還是懂得,所以立馬整頓人馬,預備與呼廚泉共破漢軍。
谷羅城距離美稷城不到一百里,等族中青壯趕來後,車莫且立刻率隊出發。
大軍正行之間,右骨都侯派的人到了。
“什麼?右骨都侯約定各部人馬三日後匯聚美稷城外?”車莫且一把揪住信使的衣襟,“本王的領地距離美稷只有八十里,半日就可趕到,他讓我再等兩日出發,難道兒郎們不需要吃飯喝水嗎?”
左谷蠡王地位尊崇,車莫且一發威,小小的信使嚇得瑟瑟發抖,帶著哭腔說道:“左谷蠡王大人,小人對天神起誓,右骨都侯真的是這麼說的。”
“大人,還請息怒。”左谷蠡王麾下的當戶(匈奴官職名稱)科莫多在旁勸道:“三日後就三日後,現在正是水草豐美的季節,也就是一萬五千兒郎多吃些羊肉罷了。”
“哼!”車莫且一把把信使推倒在地,隨手一馬鞭抽在信使的臉上。
這日劉駒正與程昱等人商議出征漢中的事情,一個小黃門前來宣召:益州牧劉璋遣使覲見天子,請大將軍前去議事。
劉駒揮手打發走了小黃門,正準備去後堂更衣,程昱說道:“此必是劉季玉前來求援,大將軍到了天子面前,不必理會來人。”
“哎,豈能如此?”郭嘉笑嘻嘻的站起身來,“說不得這是主公取益州的機緣吶。”
“若取益州,豈不是與之前制定的戰略背道而馳?”荀彧不看好郭嘉的話,“主公遣呂布蕩除匈奴後,便數路大軍齊出,預備剿除鮮卑,靖我北疆。”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郭嘉說道:“數員大將頓兵邊城,諒鮮卑人不敢犯邊。若是讓那孫伯符得了益州,再要奪取,無異於與虎爭食。”
“奉孝言之有理。”陳宮出言支援郭嘉,“只看孫伯符取漢中易如反掌,便知此子非等閒之輩可比,一旦坐擁益州,勢大難制,乃成巨患。”
劉駒反覆思量,良久說道:“孫策若得益州,獅兒難以爭鋒矣。就如奉孝所言,待我見過劉季玉使者後,再做計較。”
進了朝堂,劉駒看見兩人跪在劉協面前哀哀痛哭,也沒理會,徑直走過去與天子見禮後站在一旁。
“大將軍,”少年天子抬手指了指跪地的兩人說道:“孫策侵佔益州,一路勢如破竹,業已到了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