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策馬繼續往北,準備施行自己陸路計劃,其餘的兵馬,他自會去幽州借得。
“我懷疑你是否真的會帶兵打仗,主將意見不合,不是兵中大忌嗎?”王曦看著劉仁軌帶人策馬遠去,萬分不解。
“是!”趙無疆沒有否認,他目光幽遠:“我就是要讓他穿過高句麗!”
“那你為何不與他直說?”
“若好好與他說,他反而會考慮我的速攻奇襲,並且,我要的就是他對穿過高句麗有絕對的把握。”
“這些都可以以主將之令,讓他去做...為何你...”王曦蹙眉,趙無疆越說她越湖塗。
趙無疆淺笑:“連你看去,我們都是不合,那其他人呢?”
王曦美眸圓睜,趙無疆在做戲給其他人看?
“你以為劉仁軌,是誰舉薦的?”趙無疆側頭看向王曦,“是我!我怎麼會不瞭解他呢......
若平日裡他對於穿過高句麗是十成把握,那麼剛才那些話之後,他就是十二成把握,多出來的兩成,源於不服氣。
以他的個性,死都要穿過西南邊防!”
王曦聽完,微微愣神,她發現,自己愈發看不透趙無疆。
在她的記憶中,小黑子是個有勇氣之人,但缺少謀略,不然她也不會叫他莽夫,但如今眼前這個小黑子,卻有勇有謀更心計如海。
她不知道趙無疆這樣做背後更深的理由,但看著趙無疆笑談間成竹在胸的模樣,不知為何,她愈發心中酸楚。
他真的會是我相公嗎?他真的是小黑子嗎?他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聽我一句,回去吧,還來得及。”趙無疆柔聲開口,“有溫雨和神通保護我,你無需擔心。”
“誰擔心了?”王曦怒目而視,迎向趙無疆的目光,那目光中的深邃,又讓她躲閃而去。
青銅面具下顫動的紅唇:
“無論如何,我都要與你同去!”
趙無疆搖頭,沒有再說話。
馬背顛簸,他看向劉仁軌一縱人馬化作黑點遠去。
“糧草供應,真的會沒問題嗎?”
...
劉仁軌策馬,鬚髮迎風亂舞。
身旁親信斟酌片刻開口:“大人,萬一趙大人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泗沘城,那功勞豈不是...”
劉仁軌眉頭一蹙:
“哼!他一個毛頭小子也想速攻下泗沘城?你當百濟名將黑齒常之和鬼室福信是軟柿子不成?
那可是兩名身具宗師之威的強者,一人可敵兩千甲,若拼死一戰,一人更是可敵三千甲,他趙無疆拿什麼攻?拿命攻嗎?
唯有穿過高句麗,與新羅軍聯手,才能穩妥拿下百濟。”
“可大人...高句麗不會阻攔嗎?”親信唯唯諾諾開口。
“會!”劉仁軌沉聲道:
“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事!
我們穿西部邊防,高句麗來不及調配那麼多兵馬,憑他們西部邊防的兵馬,憑什麼攔得住我威威大唐的騎兵?”
快馬揚起黃沙。
河北道昏暗的天空下,蒼鷹雀鳥時而低飛。
河北道觀察史府。
楊秉恩坐在火爐旁,可即便如此,他的身軀還是忍不住顫抖,他呼吸沉重,面色愈發蒼白。
冬天即將到來,他的眸中滿是死意。
此刻,兩隻信鴿咕咕落在桌子上。
有僕拆下信箋,恭敬遞給楊秉恩。
他緩緩攤開信箋,眉目舒展又緊皺,面色一瞬紅潤又迅速蒼白下去。
“讓這火,最後一次去照亮黑夜吧...”
他輕聲呢喃,裹了裹貂裘,手中信箋緩緩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