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南瞪大了眼,一拍自己鋥光瓦亮的腦門兒,嗆聲道:
“李老頭,林北我不打誑語的,又不瞎,怎麼會看錯?
百姓還給趙無疆立了碑,塑了像呢,在那點香祭拜!”
李純鈞鬆了口氣,沒好氣道:
“老夫還以為真的死了呢,這麼個人才若是早逝,太可惜了。
原來只是立碑塑像。”
“誒,什麼叫只是立碑塑像?沒死立什麼碑?塑什麼像?”
李純鈞眸光閃爍,沉聲道:“功德碑,香火像!”
林天南砸吧嘴:“嗯?”
“你可知五嶽?”李純鈞揹負雙手。
“知道呀。”林天南舔了舔嘴唇,胡椒的香味讓分外滿意:
“今兒芒種,不就五月嗎?五月初八。”
“老夫說的不是這個五月!”李純鈞聲音陡然大增,覺得與林天南說話簡直就像驢唇對馬嘴。
林天南撓了撓腦後,眼珠轉動:“去...去年的五月?”
他看著李純鈞愈冷的面容,疑惑道:“難道是前年?”
李純鈞一字一頓道:“老夫說的是五嶽大帝!”
“五月大地......”林天南摸了摸下巴,思忖一番,眼中露出精光,認真道:
“我知道了。
五月大地...有什麼呢?
有山藥!
你常年呆在這大墓中,沾了陰氣,想要以山藥補陽!
李老頭,林北我說的對吧?”
“你說的對。”李純鈞面無表情,四周劍氣浩蕩:
“劍來。”
“李純鈞,你這是作甚?”林天南宛如受驚的兔子曾的一聲就跳起來,開始向外跑。
“老夫會給你立碑,替你塑像!”飛劍凌空,浩蕩劍氣向林天南奔去。
一盞茶後。
林天南滿臉笑意端坐在李純鈞面前,一副受教的模樣,他的眼眶四周烏黑一片,鼻下有隱隱血跡:“我明白了,原來是五嶽山。”
李純鈞點點頭,笑道:
“東嶽泰山,南嶽衡山,西嶽華山,北嶽恆山,中嶽嵩山。
五嶽有大帝,有碑有像。
而你今日出去所見,趙無疆的碑像,便與五嶽大帝等人的碑像,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世人,對有功德之人的歌頌,這是嶺南百姓對趙無疆的敬佩喜愛。”
林天南小心翼翼道:“那這有什麼用呢?人都沒死,立碑塑像,豈不是晦氣?”
李純鈞搖搖頭:
“也許沒用,也許有用,但你要知道,凡能被百姓立碑塑像建廟者,除了德高望重的逝者,便只有神只了!”
“你是說,趙無疆成神了?”林天南瞪大了眼眸。
“不。成神哪有那麼容易?”李純鈞嘆了口氣,“老夫已登臨九階多年,按理已是人間絕頂,能夠觸及到神只之力,可這些年,彷彿路走到了盡頭,除了蘊養的劍氣愈發磅礴,其餘毫無進展。
而隨著這些年舜帝流放封印的饕餮混沌等人現世,老夫好像隱隱抓住了什麼。”
林天南大手抹去留下的鼻血,眼珠子亂轉:
“那你抓住了什麼?”
“不知道。”李純鈞一臉認真。
“哦...倒是可惜。”林天南拉長了聲音,心說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子現在就邦邦給你兩拳。
李純鈞眼眸微眯,他感覺自己好像接近了真相:
“不過,老夫發現了疑點,那就是,混沌等人在三皇五帝時也是天資卓絕之輩,為何不是神只呢?
按理說,在那個時代,成為神只,可比現在簡單得多得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