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世界留下更多的動盪,用絕境激發出更多的“可能性”。愛與美之神缺乏創造力,從不憑空捏造苦難,沒有這個能力曉得吧?柔弱的情報販子不過是靜靜收錄目睹過的罪,在恰當的時間復刻出來,恰當賜予恰當的人,就被汙衊是“竊取神明權柄隨意責罰人類”。
啊對對對,笨嘴拙舌陀思妥耶夫斯基從不逞口舌之快。
死屋之鼠的首領、天人五衰的參謀只當不清楚異界來客在攪混水,自顧自唸叨進監獄前佈置的棋局:“要是讓偵探社使用神之眼,事情就會有些麻煩,還是除掉其所有者比較好。”
原計劃是讓霍桑先生假裝不敵戰術撤離,一口氣燒光資產能贏的菲茲傑拉德放鬆警惕,霍桑遺留的血跡就能找到機會一擊斃命。這個世界的菲茲傑拉德早年失去女兒,不過神志不清的妻子還活著,交接遺產有的忙了。偵探社拖不到手續辦完,找不到幽居美國莊園的菲茲傑拉德遺孀,可不就是一出死局嗎?
“這樣一來,神之眼就用不了了。”神與人的身份互不干擾,這一點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做得很好,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他極盡溫柔地放下導師智慧的結晶,一個人超認真飆戲,“雖然這次制定了完美無缺的計劃,但完美很無趣呢。”
監獄核心忽然浮現一顆新的金色光球,裡面是新來的囚犯,太宰治。
“暗殺被阻止了哦,魔人先生。”太宰身著囚服,端的是一派雲淡風輕。
他聯絡外界黑進曼哈賽特安全公司,提醒人們灑水沖淡血字的威力。
重罪犯詫異挑眉,隨即愉悅微笑:“居然來這一手,你為拯救偵探社故意被抓了呀?”
“要看穿你的計謀,就只能坐上這個位子啊。”偵探看似純真地笑。
“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遇上國際象棋的好對手。”俄羅斯人快活發起遊戲邀約,“噹噹~興高采烈的煩惱商量會!那麼由我費奧多爾來擔任主持人……”
“等等,先等等!”日本人有點猝不及防。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心關切:“怎麼了?”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太宰眼神微變,反應過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講密語,意味深長了表情:“哦,商量啊。”
跟你很熟嗎,還“費奧多爾”,嘔。
,!
“感謝您的迅速理解。”老鼠柔柔弱弱做全禮數,資訊差引發質變是這樣的,不懂人心的謎語人堂堂登場,“多虧這與生俱來的頭腦,我們兩個能夠看穿他人的心思。但也正是因此,我們無法和別人進行對等的‘商量’,除非對方擁有同等的頭腦。我想趁此機會,來分享一下彼此的煩惱。”
“那你先吧。”太宰治坐姿放鬆,內心保持警惕。
陀思妥耶夫斯基假裝耿直地抱怨起來:“我的部下全是些只會等待指示,缺乏自主性的傢伙,怎樣才能讓他們成為會自主行動的優秀部下呢?”
“你每天什麼都不做,部下就會產生危機感,自己去努力了吧?”
“原來如此。”
“那接下來是我。”
“請。”
“就算我很努力地搭訕咖啡店女店員,她也不理我,我該怎麼辦呢?”
“讓她失去工作和住處,欺騙她的家人讓他們斷絕關係,她就會主動來投靠你了吧?”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兩個人面無表情哈哈大笑。全程監視這邊的獄警滿頭霧水,只覺得他倆有病。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眯眯提議:“接下來我們同時向對方提問?”
“好啊。”
監獄的這個角落略微靜了靜,二人異口同聲道:“我想知道你和外界的聯絡方式。”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