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生下來的孩子渾身紅通通的,肉嫩嫩的,睜不開眼。
醫生是德國人,將孩子抱過來,女孩,又是一個女孩。
小小的蠕蠕的身子,像個肉糰子,可愛的非常。
臉上,看得出些許生的像冉依顏的模樣。
*
自從風允兒嫁到顧家,就很少時間會風家,很久顧恩華會陪同會風家一次,而這次,當風冿揚再見風允兒時,那憔悴的模樣嚇了他一跳。
憔悴了,人也瘦了一圈。
但是眼角處,神態了,還有衣著,裝束,的確是有些像少婦的感覺了。
看得出有些沉穩和憂鬱,不再是過去那個喜歡穿高跟鞋,蓬蓬裙的小丫頭了。
今天來的她,穿了一條黑色長褲,還有一件黑色的大風衣外套,頭髮很簡單的向後面挽起。耳環,只有兩顆簡單的鑽石耳墜。
“在顧家過的好麼——”此刻在山莊,說話的是風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
“嗯——”風允兒點頭,和顧恩華坐在風老爺子旁邊的沙發上,而顧恩華沒有開口,只是坐在旁邊穿著棕色的亞麻西裝面帶淺笑。胸有成竹的模樣。
風老爺子看她精神頹廢的狀態,彷彿連回答問題的精力都不能集中,有些鬱氣,但是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歲了,小丫頭已經能已經偏偏倒到的扶著東西自己走路了,頭上扎著兩個小雞毛毽子,由傭人扶著在客廳裡到處走。
風冿揚在客廳裡也沉默的坐著,眼眸始終在女兒身上游走,偶爾也會回頭看一看風允兒和顧恩華…深邃的眼一直從側面緊緊的盯到顧恩華的臉上,他不知道顧恩華笑意裡的那絲勝利的意味是怎麼來的…
中午在風家開飯,然後傭人端來洗手的水和擦手的帕子…
“我去上個衛生間——”風允兒扭頭就躲了眾人的視線,不敢將手伸進盆子裡,而自己跑去了衛生間。
進了盥洗室,還偷偷的手放在水龍頭低下左右看,最後,確信沒人,才把袖子從緩緩的挽上來。
然後,那滿滿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拉袖子的動作,風允兒卻疼的咬牙,最後,終於將袖子挽了起來,白皙的手臂上,卻是醒目的一條條血痕。
那是早上顧恩華用皮鞭抽她的。她擦地擦的不乾淨,每次,顧恩華打她都不允許她回來告訴家裡人,否則,要麼離婚,要麼如果她有一點告訴家裡人的念頭,下次打的更重。
所以,剛才,她根本不敢在飯桌上洗手,很擔心一不小心傷口就漏了出來。
除了風冿揚,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風允兒跑向廁所裡的動作。
“爸爸,肉肉…肉肉…”小丫頭站在爸爸的懷裡,然後指著自己碗裡的瘦肉,叫爸爸給餵飯。
本來眼眸瞟過去的風冿揚,不得不將視線收回,給孩子餵飯。
“咱們家寶珠是不是快兩歲了,又要過生日了——”風老爺子在一旁開心的眯著眼笑道。
聽了風老爺子的話,風冿揚微微有些失神,是啊,一轉眼已經快一年了。
她走了已經快一年了,可是,心裡為什麼還這麼痛呢。
他自問,風冿揚,已經一年多了,傷口有癒合一點麼,你能稍稍忘掉那個人一點麼,答案,不能。
他悄悄的撫上自己的胸口,因為那裡還是疼痛的非常。
“允兒待會吃了飯上樓去看看你媽媽吧,我覺得她應該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頓了頓,風老爺子又開口道,風爸不在桌上,而風允兒唰的一下眸框就晶瑩了。捏著勺子的手發抖。
五月,宋如玉就診斷出了得了食道癌,雖然風家也到醫院花錢醫治了,但是,醫生說是末期,沒法醫治了。最多撐不過五個月。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