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民群眾安全的人民警察,表達出了他們所能表達的最大的敬意。
從追悼會現場到火葬場的路上幾公里的路,來了數萬的民眾相送。
趙純良坐在隨行的一輛車內,看著窗外的那些人,說道,“對於人民來說,先天也好,普通人也罷,誰對他們好,他們都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就算有時候會被矇蔽,但是最終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溫長殷沉默著,看著窗外。
那茫茫的人群,在為一個陌生人而哭泣,這對於他而言,是不可思議的。
從他有記憶開始,西奧多不斷的給他灌輸普通人狹隘自私的思想,以至於溫長殷雖然沒有接觸什麼普通人,但是卻對普通人抱有一種本能的敵意,可現在,這些穿著不同民族服侍的人,卻又給了溫長殷另外一種震撼。
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震撼。
沐辰的遺體被火化,最終安葬在了市裡頭的陵園內。
阿里木和阿依古麗兩人將沐辰的靈牌帶回了家,趙純良也跟著一同返回家中。
此時的阿里木的家裡頭,已經沒有人了,大家都已經各自散去。
阿里木最後一個走進院子裡,然後轉身將遠門鎖好。
遠門上的一個喜字雖然被撕了,但是依舊可以看到一些痕跡。
阿里木嘆息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前方。
本應該張燈結綵,本應該這輩子不再有牽掛,誰能想到,最後竟然變成了這樣。
地上還殘留著那天放的鞭炮的紅色紙屑,這些紙屑深深的嵌入了泥土裡,要想清除,很難,就好像那個叫做沐辰的人,嵌入了他和阿依古麗的心裡一樣。
有時候道理都懂,不應該太過悲傷,但是真的面對著這一切的時候,內心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阿里木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覺得一口氣喘不上來,整個心臟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一樣,猛的停頓了下來。
那就在三兩米開外的家門,在阿里木的眼裡忽然間變得越來越遠,周圍的聲音慢慢的消失,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了阿里木一個人一般。
啪的一聲,阿里木摔倒在了地上,耳邊隱約傳來了叫喊聲,至於是誰的叫喊聲,阿里木已經分不清楚了。
“爺爺!”阿依古麗撲倒在地上,將阿里木抱進了懷裡。
趙純良也連忙跑到阿里木身邊,想要將阿里木扶起來。
就在這時,阿里木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阿依古麗,艱難的抬起手,顫抖著撫摸了一下阿依古麗的臉,張了張嘴,說道,“阿依古麗,我,時間不多了。”
“爺爺,你別這麼說,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就剩我一個人了,我怎麼活啊!”阿依古麗悽慘的哭著。
趙純良神色有些黯然,他對死亡之力的瞭解很深,所以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阿里木身上被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著。
這並非是什麼傷痛帶來的,而是天道的輪迴,生老病死。
就算是趙純良,也無力迴天。
“純,純良。”阿里木喊道。
“我在,我在呢!”趙純良蹲到阿里木的身前,問道,“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吧。”
“我,我這輩子,最,最牽掛的人,就一個。”阿里木嘴唇有些發紫,說道,“那就是我的孫女,阿依古麗,我知道我不行了,本想著,給阿依古麗找個好人家,有人照顧阿依古麗,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我要走了,阿依古麗卻沒有人照顧,如果,如果可以的話,你,你幫我照顧,照顧一下阿依古麗,作為,作為回報,我,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
“老爺子,您別這麼說,不管有沒有回報,我都會照顧阿依古麗的。”趙純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