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邏祿人原本是三部,現在踏實力部已經被婆匐部吞併了,也可以區別為金山葛邏祿和夷播海葛邏祿,對北庭影響很大的是金山葛邏祿,我建議北庭對它一手拉一手打,要利用回紇人和他們的矛盾,我建議北庭軍要壓制他們向南擴張的野心,驅使他們向東擴張。”
“但我記得都督是堅決反對葛邏祿吞併薛部落的。”
李鄴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只是薛部落,薛部落太薄弱了,很容易被葛邏祿一口吞掉,而現在思結部已經控制了薛部落,葛邏祿向東進,實際上面對的是思結部,北庭軍當個漁翁就行了。”
獨孤豎起大拇指,說得太精彩了,他又問道:“那金山部怎麼看?”
李鄴淡淡道:“金山部就是沙陀部,也是突厥一支,它顯得弱小隻是因為被葛邏祿打壓,可一旦它強大,它就會變成一條毒蛇,它不僅威脅北庭,還會威脅河西走廊,如果有可能,我建議北庭軍滅了它!”
“有北庭軍在,不會容忍它強大起來!”
李鄴笑了笑道:“從西漢到現在有一千餘年了,歷代朝廷真正控制北庭才幾年?”
獨孤峻恍然,抱拳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李都督果然視野開闊,目光深邃,佩服!佩服!”
李鄴連忙笑道:“小子無知,胡言亂語而已!”
獨孤峻哈哈大笑,他和李鄴走了幾步又道:“真是遺憾啊!要是李都督能成為獨孤家之婿,是獨孤家之幸也。”
停一下,獨孤峻又低聲道:“小女太白年方十四,如果都督有意,我一定提供便利。”
李鄴笑了笑道:“緣分天註定,由不得我的!”
“這倒也是!”
這時,前面幾名剛到的官員向獨孤峻招手,獨孤峻歉然道:“我去招呼一下客人,不好意思了!”
“前輩儘管隨意!”
孤獨峻匆匆去了,這時,安慶緒從旁邊走過來,乾笑一聲道:“李都督,獨孤大人是不是在對你說抱歉?”
“你是.安少卿?”
李鄴見過他一次,在老太太的壽辰上。
安慶緒走上前嘆息道:“我們兩個是難兄難弟了,獨孤家最終選擇了韋清玄那個小白臉!”
“已經確定了嗎?”
“差不多了吧!我聽說獨孤烈早就看中了韋清玄,其他幾個都只是來陪襯而已,他奶奶的,這不是耍我們嗎?”
“我還以為獨孤家會選楊蜀!”
“為什麼?”
“我剛才聽人說的,楊蜀難道不是楊國忠的侄子?”
安慶緒搖頭,“楊蜀是楊超的兒子,是弘農楊氏,和楊國忠沒有關係!”
李鄴笑了笑道:“我就是說嘛!楊國忠和韋見素是死對頭,他怎麼可能讓家人和韋見素的孫子一起相親?”
安慶緒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李鄴笑著抱拳道:“我先走一步。”
李鄴快步走了,安慶緒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響鼓不用重錘,但一定要說到關鍵點上,楊國忠、韋見素、安祿山這三者之間的微妙關係,只要安慶緒能夠領悟到這一點,相信他一定有所作為。
雖然韋清玄很無辜,但他要爭搶自己的女人,只能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