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大將軍請坐!”
陳玄禮坐下,可腦海裡還在想著李鄴的事情,李俶他有點神不守舍,便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沒有!我在想安祿山的軍隊會什麼時候殺到長安?”
李俶緩緩道:“叛軍是在等安祿山的命令,最遲明天,他們就會得到安祿山的命令,是要和我們談判,還是直接殺來長安,明天就知道了,但天子不可能和叛軍談判,安祿山也心知肚明,所以明天叛軍必然從潼關出兵,而且騎兵的可能性很大,我父親認為,天子一旦得到訊息,一定迅速離開長安。”
“也就是明天晚上!”
“不!應該是後天凌晨,五更左右,這是慣例,一旦出發,後天傍晚休息時,有可能會在兩個地方中的一個,一個是馬嵬驛,一個是司竹園,我父親的意思,不管在哪個地方休息,都要按照原計劃行動,大將軍這邊有沒有問題?”
陳玄禮搖搖頭,“我沒有問題,我會安排第三軍在前方開路,安排第四軍在後面斷路,第一軍護衛天子一行,第一軍所有將領都是我提拔的,絕對聽從我的指揮!”
說到這,陳玄禮忽然想到了李鄴,他必須直屬自己,否則會壞事。
“這個計劃太子殿下有沒有告訴其他人,比如獨孤家族、韋見素、房琯、李岱他們?”
李俶搖搖頭,“這個計劃只有我和父親知道,沒有告訴第三人,倒是大將軍這裡要保守秘密。“
陳玄禮有點糊塗了,這麼隱秘,那李鄴怎麼會知道的?
不行!自己必須要找一個機會問問他。
夜很深了,貴妃楊玉環還沒有休息,她的幾個姐妹都進宮了,恐懼籠罩在楊家每一個人的頭上,他們享盡了榮華富貴,現在開始害怕了,不是害怕生命危險,而是害怕他們失去這種潑天的富貴,擔憂她們財富的安全。
他們的財富當然早就運去了巴蜀,早兩個月前,安祿山攻下洛陽,楊家便開始轉移財富了。
此時,楊玉環還在想著李鄴給她的密信,信已經燒掉了,但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刻進她腦海中,讓她既期待,又害怕,又擔心,一個下午都心緒不寧。
“玉環,你怎麼了?”
楊玉佩坐在楊玉環面前笑道:“看你像掉了魂似的,安祿山那頭肥豬有這麼可怕?”
楊玉環搖搖頭,“我不是想這件事,你不明白的。”
“我們聊聊安祿山吧!”
“我和他沒有半點交集,我也不關心!”
楊玉環一陣心煩意亂,不想和阿姐多說什麼?她轉過身去,“夜很深了,阿姐早點去睡吧!”
楊玉佩卻不肯走,她暗示道:“我們都知道安祿山一直在打你的主意,估計他起兵造反也是為了得到你,其實不管誰當皇帝,對我們楊家都沒有什麼區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在胡說什麼?”
楊玉環回頭怒視她,“你再沒有原則的胡說,你就回自己家去!”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
楊玉佩悻悻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我們都這樣想,我們楊家的命運都寄託在你身上,大唐的貴妃也好,燕國的皇后也好,我們並不在意!”
“你給我出去!出去!”
楊玉環發怒了,“立刻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好吧!我走就是了,你自己面對現實想一想吧!”
楊玉佩轉身離去了。
楊玉環心中憤懣難擋,她忽然對著天空大喊:“快帶我走吧!求求你了。”
喊完,她已是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