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光,同其塵”;“聖人在天下歙歙焉,為天下渾其心”;“損之又損,以至無為,無為無不為”;“復歸於嬰兒”、“復歸於樸”、“復歸於無極”;“致虛極、守靜篤”,“歸根曰靜,靜曰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從事於道者,同於道”;“抱一為天下式”,“絕學棄智”、“絕仁棄義”、“絕巧棄利”、“絕學無憂”,“見素抱樸,少私寡慾”。佛家講的無緣大慈,同體大悲,度一切眾生、實無眾生得度,大作夢幻佛事,皆是“為無為”。
“無事”者,於心無事,於事無心也。“從事於道”,貴在無事於心。心無極性觀念,沒有識心分別,自然無事。於事無心,應無所住,轉物自在,不為境轉,“見諸境心不亂者,是真定也”。“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者,就是“事無事”。所以,“事無事”不是無所事事,而是事事能事,事事無礙,只是不落二相識念,如鏡照物,過而不留,無住無念而已!老子要求“常以無事”,是指事事中無極性思維之事,無二相取捨之事。事事中無事,就入了孔子“從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在解脫。
“味無味”,有味之感,是根塵相對所生的識念,是熾然的二相感官分別之感受。人們皆貪著美味,被美味所困擾,終身不自在。還有的人,為追求口欲滿足,殺生害命,造下了無邊罪業,揹負了無窮的冤債,永無出頭之日。故佛陀曰:“遞相吞食,是等則以殺貪為本。以人食羊,羊死為人,人死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類,死死生生,互來相啖。”(《楞嚴經》)聖人見此業因果報之可怕,故佛陀戒殺,老子“味無味”,要人們不貪口欲之味,而追求“無味”的大道之味。“無味”是無世俗的酸甜苦辣之味,卻有無窮的“道味”,佛家稱作三昧正受,法樂無窮。一相則無能味所味,但其“味”無窮;否則,就不會有佛陀的王位不顧、美女不戀、六年苦修、終身託缽之舉,亦無慧可斷臂求法之務,更無惠能千年不朽之身。老子明確地說:“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貴食母”,就是專求道“味”。“無味”實則是其味無窮。佛陀將“首楞嚴三昧”之“味”講了一百種(見附錄),豈能“無味”乎?!雖然老子說“道之出口,淡乎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足既。”(《三十五章》),這是對不“從事於道”的人來說的。因那些人專嗜口味,無法戰勝自己的口欲之貪和感官欲樂(“樂與餌,過客止”)。斯等人不知法味,不喜法味,“業重者不生敬仰”。(《地藏經》)他哪裡知道“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的自在解脫和法喜充滿?“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是突破思維、開顯自性的根本的“從事於道”。
“大小多少”,是“為無為”的具體化,一相才有“無為”,一相了哪有大小、多少的極性分別呢?三祖僧璨講:“極小同大,忘絕境界。極大同小,不見邊表。有即是無,無即是有。若不如此,必不須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信心銘》)
“報怨以德”,是“事無事”的具體化。如其有怨,必其有事,“報怨以德”,是示其心地無事。心地“無事”,則既無“怨事”亦無“德事”,有任何極性之事,都不是“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