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怪不得人家有底氣這樣對他說話!
怪不得人家說喝光那些酒是給他面子!
還真是給他面子,要不然,只要一開始就亮出這張卡,還不是想怎麼擺布他就怎麼擺布他?刀哥是在這座城道上混的,雖然沒見過陸時鋒,但也聽過他的威名——鋒刃集團年輕的太子爺,如今集團的實際決策人,被老董事長寄予厚望的嫡孫!
刀哥嚇壞了,也不敢繼續坐著,連滾帶爬從沙發上站起來,對陸時鋒點頭哈腰「陸先生,陸總,陸大少爺……我該死,我真的該死啊!」一邊說,一邊用足力氣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是我有眼無珠,要是早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女人,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啊!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滾。」陸時鋒就一個字。
「哎是!我保證滾出s城,再也不在您老人家跟前礙眼!」這刀哥不愧是道上混的,頗有幾分光棍氣質,剛剛還人模狗樣地裝大佬,如今碰到硬點子,麻溜地見風轉舵,招呼著一幫小弟呼啦啦一下子就走了個乾淨,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
事態一下子扭轉,原本被逼得走投無路的蘇星羽不但得救,還成了眾人羨艷的物件。不少女人用又羨慕又嫉妒的視線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打量,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怎麼就得到了陸家太子爺的青睞?傳說陸家太子爺向來神秘低調,不僅真人很少在媒體上露面,就連私人興趣愛好、八卦佚事也罕有流傳,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投其所好的?
人群包圍圈中央,陸時鋒一身西裝筆挺,宛若天神。
她仰頭望著他,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浮生夢影般掠過,替他也染上了一絲溫暖。
她心疼地問「你要不要緊?」
他卻只是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抓起她的手,擠開人群,把她帶出了酒吧。
酒吧外,路燈幽靜,夜色正濃。
一彎弦月掛在夜空,冷風一吹,她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
他的步子微微晃了晃,她趕緊扶住他「陸時鋒你到底要不要緊?喝了那麼多酒去醫院看看吧,萬一酒精中毒怎麼辦?」
他揮開她的手,帶著薄怒「我沒事。」
「可是你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沒事的樣子!」蘇星羽急,陸時鋒這個人太會掩飾,總是以一副冷硬冰山的姿態示人,如果不是她和他同床共枕那麼久,熟悉他每一絲細微的變化,恐怕也會被他騙過去。「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我說了沒事!」他再次甩開她的手,這次很用力,把她甩得一個踉蹌。
蘇星羽也怒了,「陸時鋒你以為我喜歡管你?這酒要不是你為我喝的就算你醉死在路邊我也不會伸手扶一把!你怎麼就這麼喜歡逞強,明明甩出一張身份卡就能解決的事非要去和人拼酒!拼贏了又能怎樣,當個醉鬼很有趣嗎?!」
「我還要問你呢,」陸時鋒狠狠地看著她,就像要在她身上剜出一個洞來,「明明告訴莊蘅你是我老婆就好,你偏偏不肯說!當我老婆就這麼丟人嗎,就這麼委屈你嗎!」
他厲聲質問,讓她驚住。
她從沒想過他會介意這件事,甚至就在今天中午,她還為成功隱藏了身份而慶幸。她並不覺得當他老婆丟人,可……她有什麼資格當他老婆呢?她太弱小了,「陸家少夫人」這幾個金光閃閃的字可以輕而易舉地困住她整個人生,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真實都將不再被人看到,她只要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邊當一個附庸品,十幾年,幾十年……
灰燼般絕望的一生。
她帶了些悲傷望著他,夜風獵獵吹過他們的衣角,就像大浪撞上暗色海礁。
她輕聲說「我只是,不想以後都分不清誰真的對我好。」
短短一句話,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