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又在同一座城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越來越比得難解難分。
從很小的時候起,陸時鋒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看看人家裴子衡」!
對他而言,裴子衡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無論他怎麼努力,這三個字都像魔咒般如影隨形。
他不知道裴子衡是怎麼想的,大約那個男人也基於同樣的理由討厭他吧,所以,不管在什麼場合見面,他們都從不親近對方,就算住在同一個富人區裡也從不來往,只除了最近兩家的女孩子走得有點過於親近。
陸時鋒揉了揉額角,想起夏綾他又開始頭疼。
裴子衡到底什麼審美?那種又煩又聒噪的女孩子也看得上?沒的帶壞了他家星羽!
陸時鋒有些解恨地想,至少在女人這件事上自己是勝過裴子衡的,星羽多美啊,安靜又乖巧——嗯,撇去偶爾的壞脾氣不算的話。等祖父看到了星羽真人也該會喜歡的吧?他一直耳提面命自己別學裴子衡養女明星,成何體統,所以自己正正經經娶了媳婦,雖然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不得其它豪門子弟規矩,但讓祖父拿這件事去刺激裴家那幾位長輩的神經,足夠了。
想到這裡,他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下,嗯,和裴子衡鬥了小半生,到頭來還是星羽爭氣。
他決定放她一馬,不和她計較小小的冒犯了,心情頗好地起身更衣,去了公司。
鋒刃集團總部。
總裁辦公室。
謝緘穿著一身黑西裝白襯衫,規規矩矩地向陸時鋒匯報「我已經派人調了酒吧監控來看,昨夜夫人穿過舞池時,是有人推了她一下,把她推向鄭長刀那桌的。推她的人也找到了,沒問出什麼來,那女人被嚇壞了,只反反覆覆說自己是不小心,不知道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另外我還派了人去調查,一晚上的時間我們最好的幾個私家偵探調查了那女人所有的社會關係,發現她根本就不認識鄭長刀,和歐陽熠也八竿子打不著。很可能只是場誤會。」
陸時鋒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兩下桌子「你相信是誤會嗎?」
謝緘微微低頭「難以定論。我已經讓他們繼續查了,鄭長刀那邊,還有歐陽熠那邊,都會裡裡外外查個清楚明白。」
陸時鋒問「那個服務生呢?」
昨天下午他就定了那家酒吧附近的餐廳招待合作夥伴,晚上去用餐時,聽見服務生私下議論「隔壁酒吧好像出事了,一群大男人逼著一個女孩子喝酒呢,那女孩看上去挺有錢的,想用手上的鐲子息事寧人他們也不同意。多好看的鐲子啊,鉑金加好多翡翠薄片串一起的呢,有錢人就是奢侈。」
他當時就心頭一動,翡翠薄片串起來的鐲子很罕見,正巧蘇星羽就戴的那個。
他叫住服務生問「那女孩長什麼樣子?」
服務生搖了搖頭「我也是聽人說的,不太清楚,好像是長頭髮,挺漂亮的。」
陸時鋒心裡的不安愈加強烈,匆匆趕去酒吧,果然看見了是星羽正被人欺負。
但事後想來,這件事有蹊蹺。酒吧那種地方經常有人鬧事,蘇星羽被欺負時很多酒吧裡的人都不知道,一個隔壁餐廳的服務生怎麼就訊息這麼靈通?還恰巧在他面前爆出了這件事?另一個就是,「去查,我昨晚的行程看有誰洩露出去。」
如果真是歐陽熠做的,很可能就是照著他的行程定的酒吧!
謝緘一低頭「是。」
「服務生那邊也好好查查。」
謝緘面上露出一抹難色「反覆詢問過了,那服務生說是另一個服務生告訴她的,另一個服務生又說是另一個……我們的人順藤摸瓜,最後查到酒吧客人頭上,但那種地方的客人太多太雜,早就不知道最早流傳訊息的是誰了。」再有,當時雖然看見蘇星羽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