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石壁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微光，這微光並不耀眼，反而顯得隱晦而悠遠，石壁的下方，有一汪淺淺的水坑，水面如鏡般平靜無波，倒是與周圍的環境相得益彰。水坑中央突兀地立著一塊不算惹人注目的石臺，石面光滑如玉，似是經過無數年的侵蝕與洗滌，表面呈現出淡淡的光澤。而在其中心偏左的位置一道碗口大小的凹陷赫然顯現，而凹陷中正靜靜積聚著一灘漆黑如墨的液體。
這黑色液體黏稠異常，呈現出近乎固態的形態，表面不時泛起微弱的光澤，除此之外這液體本身極黑，也沒任何波動。程雲凝神注視，若非靈識仔細查探，此液體怕是也無人察覺。
他抬起頭，目光順著石壁緩緩向上移動，只見高處的石壁上，有一塊突出的岩石。這岩石像是一根石柱從石壁中橫伸出來，堅固無比，表面依然保持著自然的粗糙紋理。那岩石正上方，一個細小的洞口赫然出現，洞口如針眼般細小，卻分外精緻，又恰到好處。洞口的邊緣光滑圓潤，顯然是長期受到沖刷所致。
程雲定睛一看，果然，在那洞口處隱隱有光澤在微微閃動，正是這混元靈髓的源頭。此時一滴液體正從那洞口處緩緩滴落，不知這是積蓄了多久，數月還是數年，方才有這一滴靈髓凝聚而出，最終滴落在下方的石頭凹陷中。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輕輕晃了晃瓶子，確認其乾淨無瑕後，抬手一揮，只見一股柔和的靈力瞬間包裹住了那黑色液體。黑色靈髓在靈力的牽引下緩緩從凹陷中飛出，懸浮在空中，緩緩流入瓶中。
然而，混元靈髓極為粘稠，液體在空中飛行時竟像是一團凝結的黑色膠質，緩慢地向瓶口流動。隨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飄散開來，苗若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捂著鼻子說道：“師兄，這就是混元靈髓？怎麼這模樣，黏糊糊的，還這麼難聞。”
程雲微微一笑，並未在意苗若溪的反應。他小心翼翼地將瓶口封好，淡淡解釋道：“雖然看起來不怎麼討喜，但卻是極為珍貴之物。相傳在宇宙初開、混沌未分時，曾有一場‘混元黑雨’降臨天地，那便是混元靈髓的源頭。當時的修士曾誤以為這是某種不祥之兆，妖物降世。直到後來，經過幾代大能的研究，才發現這黑雨竟然能與萬物相融，用於煉丹或煉器，皆可大幅提升成品的效力。”
苗若溪聽聞此言，眼中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仔細看了看那團黑乎乎的靈髓，又帶著幾分疑惑地問道：“既然曾經下過這靈髓雨，那應該存量不少才是，可為什麼如今卻沒有聽聞此物的訊息？”
程雲一邊將第二個瓶子取出，繼續收集剩餘的靈髓，一邊淡然說道：“正因為修士們知道了它的神奇功效，才開始瘋狂採集。數萬年來，地表的混元靈髓幾乎已經消耗殆盡，只有少數滲入地下的靈髓才能得以儲存。這處靈髓想必便是滲入那石壁之後，經過漫長的時光從岩石縫隙中緩緩匯聚，積攢至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封好了第二個瓶子。苗若溪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心中不由得好奇，問道：“師兄，你是怎麼知道這裡藏有混元靈髓的？”
程雲輕輕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這還是師父他老人家當年遊歷四方時偶然發現的，我也是聽師父說起這才知道的。”
苗若溪故作生氣地撅起嘴，哼了一聲：“果然，師父偏心，就只告訴了師兄一個人！”
程雲搖頭失笑：“明明是你自己對煉丹沒興趣，怎麼還怪起師父來了？”
苗若溪吐了吐舌頭，調皮地做了個鬼臉，眼神卻依舊帶著幾分打趣。
就在這時，程雲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卻看了一眼那石頭凹陷中仍有剩餘的黑色靈髓，量雖不多，但也足夠再裝一瓶。苗若溪見狀，忍不住問道：“師兄，既然還有，為什麼不多取一些？我們來這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