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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凌玉前腳走了,虞清顏後腳就爬了起來。
“殿下不睡了?”放好幔帳正要退出去的雨霽一愣。
“不睡了!”
監護人不在,撒野去!
虞凌玉就住在清風苑,在他眼皮子底下可難有機會隨心所欲。
只是可惜這個時候席雲淮不在。
不過,她還有別的事可以做……
榕城,公主府。
散漫的府內上下如今人心惶惶,宮人們不敢再偷懶耍滑,哪怕白公公不在……許是也正因為白公公不在,仔仔細細地將公主府打掃了一遍又一遍。
沒人管在地牢裡的席宴溪。
“冤枉啊……真的不是我的錯!”
“都是嚴清清!是她陷害我……我上被陷害的啊!”
沒有收到給席宴溪行刑的訊息,沒人敢私自行刑。但因為席宴溪得罪了帝姬,心虛的宮人們為了討好帝姬,特地將席宴溪安排在了最髒最潮溼的牢房,與各種蟲子跟老鼠為伴。
席宴溪滴水未進,已經餓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她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沒人理她。
一會兒想著她也沒有直接得罪帝姬,只是打了一個奴婢而已,不至於多嚴重。
一會兒又想帝姬被皇帝寵成那樣,說不定有多麼跋扈,萬一一個不高興直接殺了她呢?
席宴溪嚇得睡不著覺。
就在她精疲力盡,幾近絕望之時,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帝姬殿下,慢些,地牢裡昏暗潮溼,小心腳滑……”
遠處傳來隱約的諂媚聲音,在安靜的地牢裡十分清晰。席宴溪連忙爬起來,“帝姬!帝姬殿下……冤枉啊!”
腳步聲不緊不慢,越來越近。
席宴溪心中一喜,努力扒著欄杆去看傳說中的帝姬,可剛看到一抹淡粉色的裙角,就那剛剛還極盡諂媚的太監怒斥道:“大膽席宴溪!見到帝姬,還不下跪!”
潮溼的地骯髒凌亂,地上鋪的一小片稻草也發黴開始腐爛。席宴溪強忍著令人作嘔的味道,慌忙跪下行禮行禮:“臣,臣女席宴溪,拜見帝姬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個角度,席宴溪只能看見帝姬淡粉色的裙角。
她聽到宮人搬了把很重的圈椅,又仔細鋪好了柔軟厚實的狐裘,方才聽到那個公公慢條斯理道:“席小姐,你可知錯啊?”
沒讓她起來,席宴溪只能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
“……殿下,冤枉啊!臣女是冤枉的!”
帝姬問:“你一點兒錯都沒有?”
“對!都是嚴清清,是嚴清清那賤人害我!手串明明在她手腕上戴著呢,就是她打了您的宮女呀!那個白公公定是收了她的錢,他才幫嚴清清陷害我!”席宴溪一口氣說完,方才後知後覺發現了什麼。
帝姬的聲音……怎麼好像有點耳熟啊?